但是回家的時候,她收到了忍冬的親筆信,雖然忍冬心中只是講出了她的疑惑,可她卻是嚇的魂不守舍。
這個孩子,對宮里其他皇子來說,構不成任何威脅。
況且,是男孩女孩都還不知道,這么一點點大,尚未成型啊!
她知道后宮險惡,可她還是太天真的。
忍冬是什么樣的人她心里清楚,若非心中有疑,若非仔細尋思過,絕對不會冒險讓人曾她回宮之前給她送信。
“不對啊,娘娘若是淺眠,身體底子不好,這懷了身子應該反應很大才是,但事娘娘的脈象很穩,并無不妥,且娘娘氣色雖然也不差,之前的替娘娘請脈的醫案下官也看了,娘娘只是開始的時候有過幾天孕吐和妊娠反應,后來就正常了,娘娘,下官僭越,可能問問娘娘最近的飲食...”
楚太醫十分信息,一番詳問,于飛早有準備,回的十分詳盡。
越說,楚太醫眉頭皺得越深,直囔著不可思議。
“楚太醫,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
“哦,沒有,就是因為娘娘這脈象并無不妥,飲食也都正常...”楚太醫也不知該如何解釋,這正常反而不對勁了。
“楚太醫別急,你慢慢說,既是一正常,為何本宮瞧著楚太醫面色不太對,楚太醫,這也沒旁人,有什么話你盡管直說,無妨。”
果然啊...
其實,回宮第一件事,她便暗中自查了。
沒有驚動任何人,就連身邊的宮人都不知道,她把自己的吃食都仔細記下了,自己借著養胎的借口讓宮人找了些醫書說是閑暇翻看,夜里她都仔細翻了。
入口的東西是最容易出問題,也最容易查出問題的。
她一一排除之后,那就是旁的東西有什么不妥。
這宮里,她幾乎和旁人沒什么往來,之前她就是個一個婕妤,知道她是熙妃宮里出來的,也都沒有過多結交的意思,而她這旁人送的東西,只有熙妃的屏風和那副圖。
現在又多了一籠香。
她開始未曾注意,可一旦用心去看,很快就發現了不對。
她出自于家,百年書香門第,對墨比旁人可是要熟知得多。
或許熙妃也沒想到吧。
墨有很多種,熙妃送的屏風和畫,自然用的都是極好的墨,這畫里用的就是藥墨,藥墨作工藝復雜,用料考究素有黃金易得,藥墨難求之美譽,雖是藥,但也是墨,于家曾經就有過幾塊珍藏的藥墨,這種東西,旁人家里是極少的,不知正常,這種墨也只有藥行里才有。
藥墨遇熱則融,貼敷到身體上運用熱滲透的作用迅速進入體內,墨隨血走內通五臟六腑,外透經絡肌膚藥墨的熱滲透過程具有疏通經絡,打通微循環的作用,是極好的東西。
可是她查閱醫書后發現,這東西對有孕之人卻是不妥的。
現在是夏季,藥墨入畫,遇熱之后就會揮發墨香,憑借這一副屏風和一幅畫散發的這點墨香,可能不至于直接要她的命或者滑胎,但若是加了別的東西呢?
或許她請忍冬入宮一趟就明白了,可是現在,她已經是風口浪尖上的人,忍冬已經讓熙妃記在心上了,把她拖下水就是給她找麻煩。
這后宮的路,她得靠自己走,忍冬已經幫她良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