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皇上不說,慕容郁蘇也要請命,如果陶鼎豐真救走了慈君竹,這事他就不可能放任不管。
且不說慈君竹是不是胡菇細作,光她謀殺皇祖母的事他就不可能放過。
“臣一定查個水落石出。”
“嗯,今日著急宣你進來,還有一件事,你跟我來。”
皇帝突然起身朝著慕容郁蘇招了下手,帶著慕容郁蘇到了后殿,指了指頭頂內殿的匾額,“里面有個匣子,去取下來。”
“是!”
慕容郁蘇一臉疑惑飛身而起,心里暗想著,皇上在這匾額后面藏個匣子做什么?
“這里面是一封詔書,廢儲詔書,朕已蓋了寶印和玉璽,另外還有一道圣旨,是給你的,等到用得上這封詔書的時候你再一并看吧。”
慕容郁蘇一聽,捧著匣子又跪下了。
皇上究竟何意?
君心難測,此刻慕容郁蘇是壓根都不敢猜測了,皇上今日說的話做的事,都讓他心驚不已。
“行了,又沒別人,動不動就跪什么,朕這一生,所做一切,皆為大淵江山社稷,若是他將來堪當大任,你便好好輔佐,答應朕,你一定要像你父親輔佐朕一樣輔佐大淵未來之主,若是...是個禍國殃民的,那邊廢了他,要如何做,朕都寫在給你的圣旨里了,朕如今能想到的就這么遠了。”
“皇上...為何如此..”
慕容郁蘇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,皇上給他一道隨時可以廢了儲君的詔書,這不是讓未來儲君如坐針氈?也等于是把靖王府丟進油鍋里炸。
若是真要廢儲,皇上大可自己下詔...郁蘇想到這,猛的抬頭看向皇帝。
“皇上,可是身體有所不適?”慕容郁蘇突然驚覺,皇上這話里話外,分明是有留遺言的意思。
皇帝一笑,“放心真沒大礙,不過是未雨綢繆,以防萬一。”
夜里,他想起最近發生的一些事,不免就想得多了些。
他賜死熙妃,西玥竟回他一個忠孝不能兩全,自請去了童年鎮,開始他也和所有人一樣,想著這孩子是不想面對,也無從面對,只能選擇離開京都,可現在卻是細思極恐,或許他早就知道了他這個父皇的心思。
裕王被的事,一樁樁被翻出來之后,他越發多想了。
若真像他所想,一個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母妃死的人,一個如此善于掩飾和隱忍的人,若是好,便是大淵之福,若是歹,那便是大淵之禍。
可是他知道,恐怕是偏向后者。
可剩下的幾個兒子里,實在是沒有合適的,沒有哪個好的,所以也只能暫時這般安排了。
可是皇帝沒想到,為了能盡快上位,他那個兒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狠辣。
暗中將一個疫病患者潛送回京了。
為的就是‘建功立業。’
聽說慕容郁蘇連夜回宮了,慕容西玥暗咒了一聲,轉念一想,計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