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家也再不敢拿喬了,連連向裴慎言道歉。
裴慎言說道,“念在咱們兩家多年合作的份上,這次就算了,不過,我不希望有下回。”
衛伯一臉愧疚,“沒有下回,一定沒有下回。”
田有田的租法,樹有樹的租法。
樹的租金要少許多,因為一棵樹的棗子只結那么多,而且一年只收一季棗子。
但田就不同了,鎮安府是南方,菜蔬搭配著種,可以種三季,谷物可以種兩季,收成遠比棗樹多。
裴慎言念在衛家多年按時交租的份上,沒有重新算租,衛家又是慚愧又是感激。
既然田的事情查清,裴慎言便在午飯后離開了衛家。
李玉竹和穆元修,陪同李玉玟裴慎言一起回到了集市街的小宅那里。
李玉玟和裴慎言關系緩和,她心情好,邀請李玉竹和穆元修在家吃晚飯。
李玉竹難得看到她當主婦的樣子,毫不客氣地點了不少好菜。
捏著十四道菜的清單,李玉玟氣得大罵李玉竹敗家,說李玉竹這是要吃窮她和裴慎言。
李玉竹故意逗她,“還說自己是能干的主婦,十四道菜就將你難住了。你別抱怨了,干脆說沒能力當裴家主婦,我還是找姐夫吧,他定有辦法各齊這桌菜。”
李玉玟的好強性子被挑起,“誰說我沒能力的我就隨口說說笑話,十四道菜就能難道我你等著”
她風風火火拿著菜單,找周嬸商議去了。
裴慎言看著她忙前忙后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在李玉玟這里吃罷晚飯,李玉竹和穆元修在集市上買了點日用品,又坐著騾子車回村。
走到半路上,李玉竹看到一個人舉著火把騎著騾子,朝他們迎面跑來。
到了近前,李玉竹認出了那人,“衛大郎”
衛大郎聽到有人喊他,勒了下騾子嘴的繩子。
他也認出了和穆元修并排坐在趕車位上的李玉竹,“原來是李三娘,見到李三娘可真是太好了,我就不必去鄰村找大夫了。”
李玉竹見他一臉焦急慌張,忙問道,“出什么事了”
“我妹妹她”衛大郎重重一嘆,“她吞了老鼠藥,快不行了,你快去幫忙看看。”
李玉竹嚇了一大跳,“什么中午我們離開時,她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是怎么說的”
其實,她中午離開時,衛三娘走來給她送行,她就發現衛三娘臉色不好。
衛三娘整日被母親和家人喝罵,臉色能好才怪。
衛家的事情,她也管不了,臨行前她對衛三娘說好好過自己的日子,別想太多。
但現在,衛三娘吞了藥,可見是實在是撐不下去了。
衛大郎焦急道,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,李三娘你快去看看她。”
“好,我跟你前去。”李玉竹催著穆元修將騾子車趕快點。
衛大郎將騾子掉了個頭,在前面帶著路。
到了衛家,穆元修才將騾子車停下,李玉竹就跳下車,直奔衛家大門。
衛家東院那邊,衛三娘母親正嚎啕大哭著,衛父在罵衛三娘的母親。
院子里,還有好些個看熱鬧的鄰居們,大家七嘴八舌說著衛三娘的事。
衛大郎跑上前,“都讓開,我找來大夫了。”
李玉竹從人群中擠過去,一直擠進了衛三娘的房間里。
有村里的老大夫在用土法子給衛三娘催吐,但衛三娘仍是一臉慘白,人事不醒。
李玉竹雖然是隔壁鄉的人,還是小姑娘,但她一連給好幾個人治好了大病,名聲早已在外。
不少得了怪病的人,都會來請李玉竹。
衛大郎說請來了李三娘,大家都閃道讓開。
李玉竹走到床前,馬上伸手探衛三娘的脈搏,這姑娘還有救。
李玉竹馬上從空間里取了藥來,給衛三娘接著洗胃,又拿了藥水來給她作靜脈注射。
她的藥很奇特,透明的袋子里裝著水樣的物質,連著一根軟而透明的小管,一直扎進衛三娘的手背血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