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竹看一眼老大夫,又說道,“已經催吐過了,不用再催了,楊大郎肚里的東西已經吐光了,現在重要是清除血液中的毒素。”
她從背包里拿出注射液出來,懸掛于帳子的掛鉤上。
卷了袖子,走到床邊,先來檢查楊潤森的五觀。
楊潤森中的毒比衛三娘的要厲害,整個人處于深度昏迷了。
李玉竹給他做了心肺復蘇后,楊潤森有了些微的意識,為了不讓他咬壞舌頭,李玉竹撿起床邊的布巾塞進他的嘴里給他咬著。
接著,李玉竹給他作了靜脈注射。
同樣,大家對李玉竹的治療法子感到好奇。
那老大夫問李玉竹這個透明瓶子是哪來的,裝的是什么。
李玉竹忙著看楊潤森的中毒情況,她抽了點楊潤森的血,正利用空間高備在作檢查,只隨口說道,“這是除毒的。”
“這不是白水嗎”老大夫很驚訝。
“里面加了特別的藥物。”李玉竹道。
不像別的大夫,總會攻擊李玉竹的怪意治療法子,這老大夫則是一臉的敬佩,“后生可畏啊,我們年輕時學的醫術,就沒有這種法子。”
藥物注射后,過了兩刻時間,楊潤森終于蘇醒了。
楊家人很高興,連聲感謝李玉竹。
楊伯拿了一大串錢,表示感謝。
李玉竹說道,“他雖然醒了,但還要接著吃藥,將體內的毒素徹底清除才叫痊愈。”
她又拿了些藥丸給楊母,說了如何服用的法子,又說了如何食療養胃。
嘔吐過,吃的方面,得重新安排,難消化的統統不能吃。
“李三娘。”楊潤森看到床前鬧哄哄的家人,神情露著厭惡,他虛弱地喊了聲李玉竹。
李玉竹走到床前來,“可有哪里不舒服”
“有件事情,我想單獨跟你說。”楊潤森閉了下眼,虛弱說道。
李玉竹點了點頭,回頭看向楊家人,“你們回避下吧。”
她救醒了楊潤森,楊家感激她,都按著她說的退到外面去了。
穆元修沒有離開,在床前坐了下來。
他和李玉竹是一起的,楊潤森看他一眼,沒有說他。
李玉竹將門關上,走到床前來說道,“好了,沒有其他人了,你說吧。”
“你去衛家看看衛三娘,她”
“她沒事。”李玉竹說道,“我們剛才她家過來,是她催我來看你的。”
楊潤森松了口氣,臉上的緊張神色隨之消失不見。
“不過,也不大好。”穆元修看著他,冷冷說道,“堂堂爺們,既然做不到保護心愛的女人,還不如遠離她,可你這般招惹她,害得她險些死掉。”
楊潤森的臉色,又一下子白了,“是我不好,我也勸過三娘好幾回勸她去嫁他人,可她不肯,她說除非我娶親。而我,因為以前三個未婚妻的事,我又一直相不上親,這又給了她不死心的機會。”
“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做”李玉竹擔心,這兩個走進了死胡同的人,哪天想不開又會干傻事,“你們兩家的父母,可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。”
楊潤森苦笑說道,“不僅僅不同意,我們兩人只要還活著,衛楊兩家的恩怨就不會消散,就會一直斗下去,這一回是因為田,下一回,可能又是別的,我們倆,是別無選擇。”
他嘆了口氣,向李玉竹和穆元修說起了兩家的恩怨。
在楊潤森三歲那年,有一天他跟著村里的同伴來衛家附近來玩。
其他同伴先回去了,他在衛家屋旁的溝里撈魚玩到天黑才回。
他前腳回,衛家后腳找來,說家里死了三只雞是他害死的。
楊母說他才三歲,什么事情都不懂,怎會打死衛家的三只大公雞
楊家不肯賠錢。
兩家女人由對罵到對打。
從此,梁子結上了。
再過了幾年,楊家稻田忽然一夜之間倒了大半,而衛家的田相安無事。
楊家說是衛家的人將楊家的稻谷掃倒了大片,兩家又是由開罵到開打。
再后來,十六歲的楊潤森訂親了。
訂親這天,衛家生了三女兒衛三娘,別的孩子生下就會大哭,可這孩子不哭,青色還發青。
衛家請村里神婆來跳大神,神婆說是楊潤森克衛家。
衛家怒火之下,將驅邪符掛到了楊家大門上。
當天夜里,衛家剛生的三女兒哭了起來,而和楊潤森訂婚的未婚妻家,卻忽然著了火,未婚妻被火熏死了。
楊家知道衛家掛了神符的事,大罵衛家害死未婚妻。
兩人的恩怨,從此升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