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上攤販們賣的東西,跟京城沒法比,王府曾經的仆人都不會用這等差的。
而且樣式還少。
薛氏看什么都不滿意。
她索性不買了,買了不喜歡,不是找氣受?
“喂,穆元修,你不買點嗎?”李興安看到穆元修又大賺了一筆,心情郁悶到了極點。
他得一百文,穆元修得五十六兩!
這簡直是地域跟天上的差別。
李興安心里別提有多不痛快了。
“不買。”穆元修淡淡說道。
李興安挑眉看他,“這么多的錢,攢著干什么?錢就是花的,就是享受的。”
最好花得光光的,比他還窮。
穆元修平靜說道。“看著錢,心情好。”
李興安咬著牙,笑著道,“我說穆元修,你是不是沒聽過這句話,便是‘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,人死了,錢帶不走’?所以,錢就該花掉,免得死了有遺憾。”
穆元修看著他,“不,世上最揪心的是,人還活著,大筆的錢卻從眼前憑空消失了,每天活在窮困中,每天操心著如何得到錢。”
李興安,“……”他感覺有被冒犯道!這丫說的明明是他!
當初被抄家時,宮衛們從他屋里抬出各種珍奇古玩,各種值錢的物品!
他還活著,可那些值錢的東西卻不歸他了。
要是他偷偷藏一筆錢在錢莊里,或是埋在哪里,眼下就不至于天天發愁賺錢了。
往事不堪回首啊!
李興安冷冷看一眼穆元修,不想說話了!
薛氏還記著當初建議穆元修買李玉竹的事,她笑著道,“喲,莫不是留著娶媳婦?”
穆元修冷冷掃她一眼,將頭扭過,理都沒理。
薛氏被那眼神掃得嚇了一大跳,怪事了,這死小子跟她有仇么?
這眼神,像看仇人似的。
大郡主在路邊的鋪子里,買了一對雕花銅耳環,李玉竹花三文錢買了一個撥浪鼓,和一個木頭雕刻的小花兒。
撥浪鼓給李景玩,手心大小木頭雕刻的小花兒,則給果果。
撥浪鼓上面垂著兩個小木頭小球,李玉竹不敢給果果玩,擔心她會咬。
這丫頭的上切牙快長出來了,現在很愛咬東西。
小粒的東西給她玩,萬一吞了可就麻煩了。
那個手心雕刻的花朵兒,比果果的臉蛋還大,李玉竹不擔心小家伙會吞,也可以給果果當磨牙玩具玩。
買好了后,李玉竹塞到薛氏的手里,“給兩孩子的。”
薛氏一怔,看了一眼,塞進懷里去了。
今天賺的錢不多,買東西不盡興,大家興致缺缺往回走去找二郡主。
二郡主和二公子沒做生意,在和人吵架。
一圈人圍著他們,吵得激烈。
有女人在尖叫,有男人在怒罵。
“怎么回事呢?怎么還吵起來了?”李興安伸著脖子往前看,“老二這個廢物,居然吵不贏?”
“咦?大妞兩口子也在那里。”李玉竹說道。
圍觀的人,圍著劉大妞胡雙成,還有二郡主及二公子,吵吵嚷嚷地,不知在吵什么。
李玉竹只聽到二公子在說,“太過份了,你們想吃官司么?你們是誣陷!”
“三哥,我去看看。”李玉竹個子小,跑到近前后,很快就擠進了人群。
穆元修也跟著擠了過去。
“哎!這兩人跑得好快。三哥,我也去看看。”大郡主也跟著跑去了。
薛氏沒跟上去。
李興安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,就不高興了,他將推車停在一旁,喊著薛氏,“大嫂看下車,我去看看他們。”走了兩步又說道,“可別將車丟了,這車可貴著呢。”
薛氏冷著臉,心里嘀咕著,“我就是看車的么?”
李玉竹鉆進人群,跑到二郡主的身邊,“怎么啦?二姐?”
二郡主一指地上跳騰不止的一個孩子,哭著說道,“他們說我賣的餅子有毒,吃死了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