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將枕頭和被子全都抖了起來。
但是,什么也沒有抖走來。
丫頭和嬤嬤對視一眼,兩人均是一臉的疑惑。
但兩人不甘心,又搜了起其他地方。
柜子里的抽屜,床下,屋中的花瓶,還是沒有。
最后,她們拖出了李玉竹的兩只騰條箱子。
可箱子打開后,里頭還是什么也沒有。
兩人的臉色惶惶起來,一起回頭來看花姨娘。
花姨娘的臉色也是著慌起來。
二十多兩銀子,一只成色極好的金釵,怎么就會不見了呢?
縣令夫人來到屋里后,坐在椅上一言不發,靜靜地看著花姨娘的人搜查東西。
她如今不得寵。
雖然府里的事情仍是她說了算,但仆人并不全是她的,有幾個也是花姨娘的。
花姨娘仗著縣令的寵愛,在府里時常明拿暗藏。
她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今天花姨娘又這么鬧,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!
“花姨娘,你不是說,李三姑娘偷了東西么?那東西呢?”縣令夫人冷笑道。
花姨娘窘著臉,“夫人,她一定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。”
“夠了!”縣令夫人重重地一拍桌子,“你還有完沒完?”
花姨娘嚇了一大跳,但她仍就不服氣,“可我的東西確實不見了,夫人就不管了?這鄉下人的手腳都是不干凈的!你就這么相信他們么?這會兒丟的是我的錢和首飾,指不定什么時候偷走老爺的文書,夫人你擔得起責嗎?”
“這府里我能說了算吧?我如何擔不起?”縣令夫人瞇著眼,她朝身旁的侍女說道,“春兒,去請老爺來!”
“是,夫人。”春兒提起裙子,飛快跑出去了。
很快,春兒便將縣令請來了。
縣令的人還沒有進屋,威嚴冷然的聲音便大聲說道,“一大早的,又是怎么回事?”
所有的人都遠遠地退開來,一起行禮,“老爺。”
李玉竹和李興安,還有穆元修,也跟著行禮。
縣令夫人捧著夏兒的手也站了起身,“老爺。”
“身子不好不好好養著病,一大早的怎么還鬧騰起來了?主不知愛惜自己的身子嗎?”縣令背著手走進屋里,鐵青的臉色掃向了縣令夫人后,坐到椅上去了。
縣令夫人氣得臉色郁黑,這倒怪起她來了?
但有外人,有小妾在,她生生將怒氣吞咽下來。
本身就有病,這一連氣了幾下,加上因為要治病,一直餓著沒進食,胃脘處又開始隱隱作痛。
她皺了皺眉頭,伸手捂著腹部,也坐到了椅上。
李玉竹心疼地嘆了口氣。
她才來,就看到這一家子鬧,平時是不是鬧得更厲害?
這縣令夫人當得也真是夠憋屈的了。
“老爺,花姨娘的首飾和錢不見了,她說是我請來的李三姑娘偷了去,我說沒有偷,李三姑娘也說沒有拿,但花姨娘不相信,非說李三姑娘拿了。這不,她讓人搜屋子呢,搜了好幾圈了,什么也沒有搜到。她又說是李三姑娘將東西轉移走了。他們昨晚才來府上,哪里也不熟悉,說偷了東西再轉走,這話太牽強,我便讓春兒請了老爺來斷案。”縣令夫人低著頭,語氣平緩說道。
“老爺,你要為我做主啊。”花姨娘捂著臉,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,“那只金釵還是老爺去年送與妾身的生辰禮,妾身只戴了一次呢,這就丟了,妾身……妾身好難過啊……”
她哭得別提有多傷心了,只差沒嚎啕大哭。
但是,李玉竹卻沒有看到她的眼淚流下來。
因為她是捂著臉的。
“偷東西的人呢?在哪兒?走過來讓本縣看看!”縣令冷喝一聲。
李玉竹站著不動,因為她沒有偷。
李興安當心她被罰,馬上走了過去,站在她的身側護著。
穆元修站到了另一側。
縣令抬頭,看到李玉竹只微微揚了揚眉,他正要說話,目光又看到了一張似曾相似的臉。
這臉……
怎么那么像呢?
縣令心里頭,忽然咯噔了下。
這十六七歲的少年,怎么這么像廬陵王府的三公子?
他朝縣令夫人點了點頭,“夫人,你跟我來,我有話單獨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