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立行和裴慎言,還有里正爹秦老漢及劉瓦匠都坐一桌。
按著村里人的老規矩,老者和長輩者坐上首,但這一回,廬陵王安排了李立行坐上首左側,里正爹坐上首右側。
劉瓦匠和裴慎言坐到了側座上。
這樣的安排,讓大家不解。
同桌坐著的其他人,紛紛好奇地看著李立行,不知這穿著體面的小屁孩是什么來頭。
裴慎言知道他是縣令的兒子,給李立行倒了茶水,笑著道,“李立行,令尊縣令大人最近可好?”
這一桌上,李立行只認得裴慎言,兩人都曾在李家住過幾天。
面對一桌無趣的老頭,李立行正不自在時,聽裴慎言找他說話,馬上高興道,“啊,你認得我爹啊?”
裴慎言微笑道,“在下曾有幸見過他一面,得過他一副墨寶。”
李立行高興了,“是嗎?我爹的字寫得可好了。他送給李伯家的兩幅掛屏上,都題了他的字呢。”
裴慎言問,“哦?那掛屏呢?在下想觀上一觀。”
“就掛在李伯家的正屋啊。”李立行指向廬陵王的北院正屋。
李家辦酒宴,正屋的大門是開著的,有重要的客人來時,廬陵王會請客人到正屋坐著說話。
那里有二郡主候著,給來客倒茶水。
廬陵王妃也會偶爾去那里,記一下宴席的事情。
聽裴慎言說,那里掛著縣令送來的禮物,還題有字,不少人跑去觀看。
認得字的人,念著上面題字的落款人名,“李晌”。
有人就說道,“李晌?這正是當今縣令大人的名字啊。”
“啊,那位小公子原來是縣令的兒子啊,難怪會坐上首了。”
“難怪大家都說李家是縣令家的親戚了,還真不是假話啊,看看,縣令送了這么貴重的禮物前來,還派了兒子親自來赴宴。”
得知了李立行的真正身份,不少人端著茶杯酒杯前來向李立行拍馬屁套近乎。
而進宅子的客人,也更加多了。
二郡主將這事兒說給李玉竹聽,“怪事了,大家都跑到正屋去看兩幅掛屏,有那么好看嗎?”
“好不好看不知道,但他們認得字。”李玉竹笑著道。
“字?字也一般般啊。”二郡主搖搖頭,“縣令大人的字,寫得還不如大哥的字好看呢。”
“可縣令大人的名字好看。”李玉竹笑道。
她如今明白了,為什么家里的客人越來越多了,趕情都是前來拍李立行馬屁的。
難怪不少人一進屋就問“哪位是李員外,哪位是李員外的親戚”,這是想借機會巴結縣令父子啊。
村里人見不著縣令,就來見縣令的“親戚”李家人。
得,這酒菜還得再準備一些了。
全村八十來戶,六百多人,才來了一百多人,看這源源不斷前來的人,來客還得翻三番。
李玉竹將發現的情況,說給廬陵王聽。
廬陵王一拍腦門,“原來是這回事,我說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客人。”
“爹,這酒菜還得往上加。”李玉竹說道。
“對對對,趕緊的,去找找老三,叫他再多買些來。”廬陵王連忙說道。
可找誰出門去通知李興安,又難倒了廬陵王。
李玉竹說道,“我去吧。”
她的話剛落,裴慎言走來說道,“李伯,讓我的書童福生去吧,他騎馬速度快。”
廬陵王道,“這怎么好意思讓你的書童跑腿?你今天是客人。”
“我算客人,但也是您學生啊,您家里有事,我這學生哪能坐視不管的?”裴慎言微笑道,“李伯不要再客氣了,時間緊,就這么安排吧。”
李玉竹笑著道,“爹,裴公子說得在理,就將事情辦好再說其他。”
廬陵王想了想,只好這樣了,“那就得麻煩你了。”
“李伯不必客氣。”裴慎言微笑。
不過,擔心李興安會不相信福生的傳話,李玉竹讓廬陵王寫了字條給福生帶著。
福生解下自家馬車上的馬兒,快馬加鞭趕往了鄉里的集市。
大郡主得知裴慎言也插手她家的事,氣得又黑了臉,“這可好,那個登徒子更有機會賴在咱家里了。”
李玉竹好奇問她,“大姐,你一口一句登徒子,他對你怎么啦?”
大郡主窘著臉,“……”被人摸了腳的事能說出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