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興安按了按穆元修的肩頭,“穆元修,最近縣令大人經常找你,他有事情交待你做吧?找人這件事,還是我去吧,你給個地址就行了。”
穆元修說道,“縣令大人今天沒有交待我事情,剛才你也在啊,他說天氣熱,讓我不必去前堂了,他也回后堂休息去了。”
李興安,“……”他暗暗磨牙,他就不信攆不走這死小子!“我覺得吧,我妹妹的事,還是我來做吧,你個外人老是摻和進來,是不是不大好?”
李玉竹無語了,又來了!
“三哥,這樣吧,我們一起去吧。”省得吵架。
李興安擺手,“三妹,我們一起去就可以了,不就找個人么?”
“萬一那人脾氣不好呢?他只想跟穆元修說話呢?”李玉竹問。
李興安,“……”
穆元修看一眼李玉竹,輕輕勾了下唇角,“是的,我和他打過兩回交道,他的脾氣確實古怪。”
李興安恨恨說道,“行吧,幸好李立行家的馬車寬,夠坐。”
李立行說道,“商議好了是吧?我也去吧。”
李玉竹搖搖頭,“你別去了,你在家吧,畫一些圖給我們刻畫模。”
李立行只好點頭,“好吧。”
縣令府里的管家得知大家要出門,安排了一個衙役趕馬車送他們出行。
李玉竹他們一離開,李立行高興地跑進了后宅,將桑家來討畫冊的事對縣令夫人說了。
田嬸聽后,不住地夸著李立行本事大。
縣令夫人也很高興,也是連聲夸贊他。
“那事不宜遲,你再多畫些才是,好讓玉竹他們照著印出來。”縣令夫人夸了兒子后,催著他快去作畫。
“曉得了,我這就去畫。”李立行歡喜著,提著袍子就跑去忙去了。
田嬸笑著對縣令夫人說道,“夫人,這畫冊的事要是傳出去,看誰還笑話咱們公子不學無術。”
縣令夫人長吁一聲,點頭贊同,“得到大家的肯定,他整個人也變得有信心了。”想了想,她對田嬸道,“你快將這事兒告訴給老爺,好讓他也高興高興。”
田嬸笑道,“是,夫人。”
縣令在書房看文書,聽到田嬸的匯報,他心中更是高興。
兒子有出息,他臉上也有面子。
縣令放下文書,笑著道,“我去看看夫人。”
田嬸笑道,“夫人也等著和大人說話呢。”
縣令跟著田嬸來到縣令夫人的臥房。
縣令夫人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轉,雖然依舊很瘦,但氣色好多了。
泛蒼白臉色,漸漸多起了健康的紅暈。
縣令進屋后,先夸著縣令夫人又比昨天嬌美了,接著又說她將兒子教得好。
縣令夫人臉上笑著,心里卻在暗暗想著,上個月,縣令可不是這么對她的,罵她丑笨,兒子也跟她一樣。
不過事情都過去了,兩口子過日子老是記著那些過去的事情,這日子就沒法過了。
她跟著附和著笑了笑,不將功勞往身上攬,說是縣令教兒子教得好,“我病著呢,哪有教過他,這都是老爺的功勞。”
兩口子笑著,互相說著恭維話,把個田嬸逗得心中直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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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玉竹和李興安穆元修,坐著馬車來到城中一處街市。
穆元修說書社在巷子里。
馬車進不進,大家便下了馬車,步行進了巷子里。
巷子里散著些小鋪子,有賣油糕的,賣鞋子墊的,賣香燭紙錢錢。
鋪子很小,生意好像也不太好的樣子。
走到小巷中間的時候,穆元修說道,“那里便是。”他指著前方十來步遠的地方說道。
李玉竹抬頭看去,只見那里有間稍大的鋪子,兩門開,鋪子門上方,挑著深藍色的布幌子。
上面寫著四個大字,千文齋。
三人走了過去。
一個老漢從鋪子里走出來,問著他們,“幾位可是要買書?小店最近又印了幾冊書。”
穆元修朝他拱手說道,“老伯,我們是來找人的,成伯在嗎?”
老漢搖搖頭,嘆了一聲,“哎呀,老成頭上月過世了呀。”
“啊?怎么這么不巧?”李興安嘆著氣。
李玉竹說道,“他是刻版畫的,這里還有其他人會這活兒嗎?”
老漢說道,“他兒子將他的手藝學了來,但是最近幾天,成小子出了點事啊,怕是他不肯見人呢。”
穆元修問,“老伯,他出了什么事?”
“嗨,那小子。”老漢冷哼著道,“看了不該看的,眼睛遭報應了,長了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