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娥英教過李立行作畫,她將幾幅畫拿給縣令夫人看。
縣令夫人更高興了,“不錯不錯,阿行又進步了呢。”
夸得李立行眉飛色舞。
李玉竹卻發現,身體已經完全康復的縣令夫人,雖然長得豐盈了,臉色也紅暈了,但神色卻不太開心的樣子。
她的眉宇間藏著隱隱的憂色。
在縣令夫人安排她和柴娥英在小廳休息,等著吃午飯時,她拉住縣令夫人身邊的大丫頭春兒,小聲問著原因。
春兒吱吱唔唔地不肯說。
李玉竹看著她,“你這丫頭,我還是外人不成?你們縣令大人和夫人都不將我當外人呢。”
前兩回她和李興安來縣城,縣令辦公事時,還將李興安帶在身邊,一點都不避諱,可見十分信任。
春兒嘆口氣,“我知道夫人和老爺從不將李三姑娘當外人,但這事兒,真不好說。”
縣令和夫人罰小妾的時候,也沒避開李玉竹。
他們還讓李立行喊李三公子喊三哥,喊李三姑娘喊三姐。
可見,這是拿李玉竹當自家人的意思了。
但有些事情,哪怕是親兄弟也不好說的。
李玉竹看著她,“是不便說,還是不能說?”
春兒一臉為難,“是不便說,夫人想跟姑娘說時,自然會說的,李三姑娘,你別問我了。”
她朝李玉竹施了一禮,便走開了。
李玉竹眉尖微蹙想著春兒的話。
不能說的事,那是關乎身家性命的,是家里的機密。
不便說的事,是關乎隱私面子的,是可說不可說的。
聽春兒的語氣,縣令夫人家又遇到丟面子的事情了?
上回是小妾鬧事,這回是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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縣令夫人再三挽留,李玉竹和柴娥英便留下吃午飯。
吃過飯再去柴娥英嫂嫂的親戚家也不遲。
這回李興安沒來,來的是女眷和孩子,縣令不便出面,但卻吩咐了廚房多加了好菜。
陪李玉竹姑嫂吃飯的是縣令夫人。
離開了一會兒的縣令夫人,在和李玉竹她們吃飯時,仍是笑里藏憂。
李玉竹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,又沉思起來。
“景兒幾歲了?”縣令夫人給李景夾著菜,笑著問道。
李景咬著一塊肉正要嚼,聽到縣令夫人問他,他馬上將肉片吐到碗里,朗聲說道,“我三歲了。”說著,還伸著三個手指頭。
縣令夫人摸摸他的后腦勺笑道,“真是好孩子。”她又點點果果的小肉臉,“粉粉嫩嫩地小囡囡呢?你幾歲啦?”
這一看就知是一歲的小萌娃,縣令夫人故意問的。
果果清脆地答道,“一。”
縣令夫人驚訝了,“你還知道回答?”她問柴娥英,能不能抱一會兒果果。
柴娥英笑著道,“夫人要是不嫌棄她鬧,您抱多久都行。”
“好,我來抱抱小囡囡。”縣令夫人將果果接過來摟在懷里,讓果果坐在她的腿上。
她不時地問著果果要吃什么。
“我要是有個小囡囡就好了。”縣令夫人親了口果果的小臉。
果果回親了她一下。
逗得縣令夫人高興地笑起來。
柴娥英笑著道,“夫人您這么年輕,過不了多久,也一定能生一個比我家果果更乖的囡囡。”
縣令夫人的臉色,忽然大變,眼簾無神地垂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