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夫子朝孫女的臥房方向看去一眼,往屋外走去。
他沒有去離家最近的老牛頭家,而是往族侄宋里正走去。
這進候,宋里正在家里歇著。
他剛將嫁到田家的親妹子打發走,正皺著眉頭想事情呢,聽到院外有人喊他,他抬頭去看,原來是宋錦繡的爺爺來了。
宋里正的眉頭更加皺起來。
“是四叔啊,今天風這么大的,您老身子才剛剛好,怎么出門來了?”宋里正站起身來,笑著迎了上前去。
宋夫子神情嚴肅,走進了屋里。
“有件事,想請你出面。”宋夫子一進屋,馬上說道。
他也不避諱什么了,也不管屋里是不是有宋里正的在玩泥巴小兒子,直接說道。
田宋氏跑到他家去吵鬧,按她的脾氣,這件事情她不會保密的,一定嚷得到處都知道。
宋里正忙說道,“四叔先說是什么事,我能幫忙的,一定幫。”
“是關于三寶跟錦繡的,錦繡這孩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膽子小著呢,她怎可能跟三寶……”宋夫子壓著怒氣,將剛才田宋氏跑到他家鬧的事情,對宋里正說了。
宋里正早料到是因為這件事情。
在宋夫子和親外甥之間,他誰也不好幫。
宋里正便開始和稀泥,“哎呀,這個事情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,我這外人能怎么說?您老不會要我去將三寶打一頓吧?”
宋夫子心里更加生氣起來了,他就知道宋里正不會幫他,但他氣不過。
“大侄兒,你是說,這事兒你不管了?由著三侄女到處說錦繡?”宋夫子怒了。
宋里正攏著袖子,“四叔,我幫不了,三寶還說是錦繡先惹的他呢。”
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宋夫子氣得臉色都青了,“當年你們家困難時,我可沒少借錢給你爹。如今錦繡有事,你怎能甩手不管的?”
宋里正不想跟他吵,好哄歹哄著說道,“哎呀四啊,話不能這么說,我哪說不幫啊,我是說……這事情得讓我查查清楚吧,你忽然來這么說,我怎么好回答?”
宋夫子靜了靜心神,“好,你去問問三寶娘,我先回去了。”
等宋夫子一走,宋里正的娘子從臥房出來,一邊納鞋底,一邊說道,“四叔還當自己是夫子,大家都得聽他的?”
“他是不是夫子,這事也不能聽他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妹的脾氣,你敢惹?”宋里正揉著額頭。
宋里正娘子冷哼,“那個錦繡,也不照照鏡子,她配得上三寶嗎?三寶人長得好看,嘴還會說,哪像錦繡,呆木頭一個!”
“行了,反正這件事情我們不能管,讓他們兩家自己鬧去。”宋里正警告著他娘子。
宋里正娘子橫了他一眼,“我沒那么傻,吃多了去惹你妹子!”
家里這位小姑子出了名的潑辣,宋錦繡敢惹她兒子,真是蠢得無可救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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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夫子生著悶氣回了家。
去里正侄兒家的事,沒跟孫女說。
回了臥房,宋夫子就睡下了。
氣的。
他長一聲短一聲的嘆著,想著解決的辦法。
任由田家敗壞錦繡的名聲,錦繡就嫁不出去了。
可是盡斗的話,他和孫女都斗不過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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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玉竹和穆元修回了李家竹屋,她沒讓穆元修回去,而是叫他留下來。
穆元修下水救人,李玉竹擔心他落下病根,非要給他熬點藥吃吃。
“好。”穆元修苦著臉,只好答應,“別熬太多,一小碗就夠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?一小碗的藥,驅寒效果不好。”李玉竹不同意,坐在廚房的桌旁,寫著方子。
“我身體好著呢,不需要那么的湯藥。”穆元修苦著臉。
李玉竹寫著寫著,想到什么,她歪著頭看他,“你不是怕苦吧,穆元修?”
穆元修一怔,沉著臉說道,“怎么可能?”
“那就吃吧,別替我省,我藏著的草藥多著呢。”李玉竹又開始寫方子。
穆元修吐了口氣,揉起額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