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竹將二郡主推到一面穿衣大銅鏡前,“看看這身扮如何?”
她們姐妹三人,平時都比較忙,除了柴娥英成婚和果果周歲那天的宴席,她們認真打扮過外,其他時候的穿著都很隨意。
特別是二郡主,每天忙著做餅烤餅,弄得一身都是面粉灰,她從不穿亮麗的衣裳,身上一直是淺灰色耐臟的衣裙。
而今天,李玉竹給她重新做了搭配,大郡主給她精心梳了發辮還描了眉抹了腮紅,連她自己都越看越愛了。
“好看吧?誰說二姐不好看的,二姐只是忙著生意,沒時間打扮,這不過是換了身新衣裳,梳了個新樣式的辮子,就完全大變樣了呢。”李玉竹往鏡里看一眼,望著二郡主笑道。
二郡主身材隨了廬陵王,矮胖,但皮膚隨廬陵王妃的,粉白粉白的,臉上抹上淡淡的腮紅,粉嫩得像胖胖的荷花花瓣。
她的上衫是姜黃色的小襖,下裙是墨綠的長裙,裙擺上還繡著幾朵和上衫顏色相襯的黃色小花,出門再配件淺紫色的大氅,不說賽過天仙,至少屬于看了第一眼,還想看第二眼的模樣。
大郡主笑瞇瞇捏著二郡主的臉,“真是大變樣啊,二妹?我要是男人,我會往你臉上親兩口。”
姐姐妹妹一起夸她,夸得二郡主一臉羞澀,“盡取笑我。”
“好啦,再不哭了吧?我得忙我自己的事了。”大郡主拍拍袖子,又走回到桌旁坐下,挑她心中的人選去了。
二郡主朝大郡主揮揮手,“去吧去吧。”她的腳步卻沒挪開,一直站在鏡前看著自己。
李玉竹扶著她的肩頭,和她一起看,笑道,“二姐,今后就天天這樣打扮吧。”
二郡主苦著臉,“這樣打扮好麻煩啊,這臉上的胭脂我不會抹,還有這眉毛,要讓我畫,我準會畫得左右不一,這衣裳的話,平時穿著弄臟了怎么辦?大冬天的,可不好洗。”
李玉竹笑道,“不想天天穿,那就隔三差五穿一回,讓人知道你也是個好看的姑娘。”
二郡主想了想,“行啊。”這還差不多。
李玉竹想起她們的大恩人裴慎言,問著兩個姐姐,“裴慎言的病怎么樣了?你們看過沒有?”
提到裴慎言,大郡主的臉色又黑了,她一直記著裴慎言抓了她的腳的事。
“一個大男人,能病到哪兒去?昨天爹請了村里的大夫給他瞧了病,他吃了藥呢。他還說他沒什么大礙,睡一覺就好。”大郡主隨口說道。
李玉竹說道,“我去瞧瞧吧。”
裴慎言的心臟有些問題,在這個時候,這類病只有等死的份。
在和裴慎言熟起來后,她曾提醒他,這個病得早些治療,但裴慎言好像不想治,本著聽天由命的意思。
病人有病不肯治,醫者也不能擅自替病人做主。
所以,她沒有給裴慎言治病,只提醒他如何注意避免犯病。
但那時候天氣暖和,不做劇烈的運動,不容易犯病,如今天氣寒冷,心臟有問題的人來說,是相當危險的季節。
天氣寒冷易感冒著涼,普通人吃點藥挺一挺就過去了。
但心臟有問題的人,染上感冒會要人性命。
感冒的時候,會引起血流循環的速度加快,心臟的負擔進一步加重。在原有疾病的基礎上可能誘發心力衰竭。
李玉竹走進裴慎言的屋子,裴慎言的小廝馬上走了過來,“李三姑娘來了。”
裴慎言騎馬從京城趕來送信,將自己累得病倒了,家里將他安排在李家兄弟臥房的隔壁。
哥幾個住的地方有三間屋,但李興安李興盛現在仍住一屋,所以空著兩間。
家里有男客來時,一般都安排住在這里。
“你們家公子怎樣了?”李玉竹往床上看去一眼,小聲問著小廝。
裴家小廝道,“公子一早吃了藥,剛才坐著和我說了會兒話,這又睡著了。”
李玉竹走到近前去瞧,輕輕拿起他的手腕把了下脈。
脈象虛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