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時嬰兒出生率極低,像廬陵王府生六個孩子活六個孩子的家庭,屬于少見的現象。
很多人家,生十個活不下來三個,還有不少沒生下來,就因各種原因而早早滑胎的。
難產時母子二人一起沒命的,更不是稀奇事,各村子里,每隔幾年都會發生,有的一年都發生好幾起。
正因如此,婦女和孩子就成了未來的希望。
拐賣年輕女人和孩童的,每朝每代處罰都相當嚴重,屬大罪一類。
數量大的直接凌遲處死,有的朝代是砍頭后再車裂或是石刑。
李玉竹說要報官,那瘦削臉女人直接嚇傻。
連聲求饒。
李玉竹根本不理她,只催促著穆元修快去報官。
穆元修道,“我守在這里,你去村里通知劉家人去報官,兩個孩子你也帶去。”
他可不放心讓李玉竹守在這里。
李玉竹笑著道,“也好。”
她提醒穆元修千萬別放走了柴二姑娘后,抱著劉大妞的兒子,帶著果果和李景走出木屋。
走著回去,路程可不近。
李玉竹和穆元修為了不放過一絲的蛛絲馬跡,所以是走著來的。
她擔心果果和李景不愿走路,安慰著他們,“咱們一邊走,一邊聽故事好嗎?”
說著話會不覺得累。
李景馬上笑道,“好呀好呀。”
果果也笑瞇瞇道,“好呀。”
穆元修看了他們一眼,往遠方眺望,他將手指壓著唇吹起嘯音來。
不多時,一匹馬兒拉著馬車往這里狂奔而來。
“從這里回去有十里路了,你們怎么吃得消?坐車。”穆元修拉著馬兒的韁繩,招手喊著李玉竹。
李玉竹驚訝道,“咦,這是誰家的馬車,看著陌生。”
“有人丟在附近不要的,你們盡管坐便是。”穆元修微微一笑。
李玉竹笑著道,“那我們就不客氣了。”
她掀開車簾子,竟發現車里放著一個睡嬰兒的小搖籃竹床。
她回頭看向柴二姑娘,發現柴二姑娘正一臉怒火盯著她。
原來這是柴二姑娘的馬車?瞧瞧,準備得倒是充分,連嬰兒小床也帶來了。
李玉竹將劉大妞的兒子放進搖籃竹床里,又將果果和景兒抱進馬車里,并叮囑他們抓好車里的扶手坐好。
兩個孩子經常坐車,對這點常識,十分的了解。
一上馬車,他們馬上坐到馬車的地板上,尋了牢固的抓手扶好。
馬車里有連著車板做的木板榻,榻上有褥子,十分的柔軟。
但對于平衡力差的孩子來說,坐得高會摔得重。
馬車一跑快,是必會摔個鼻青臉腫。
果果和景兒坐馬車,李家人從不讓他們坐高,只讓他們坐在底板上,就算是摔跤了,也只是由坐著,摔成躺著,不會受太重的傷。
看著孩子們都坐好了,李玉竹放下車簾子,關好了車門,拍拍手爬到趕車位上。
柴二姑娘盯著那馬車,兩眼冒火。
因為那是她的馬車!
為了不讓人看出她在這里,她將馬車停在附近的樹林了。
也為了不讓家里人知道她出來了,她只讓侍女趕車,可現在,馬車被李玉竹搶走了!
“你們是土匪,那是我的馬車!”柴二姑娘怒得叫嚷起來。
“若不是你偷了劉家的孩子,我們也不會走路尋到這里,坐你的馬車又如何?”李玉竹冷笑,“你害我走這么遠,我坐你的馬車怎么啦?這破車我還不稀罕呢,我家馬車騾子車多的是。”
李玉竹抖了抖馬韁繩,將馬車趕了出去。
柴二姑娘氣得破口大罵。
穆元修回頭,拍拍那只豹子。
豹子站起身來,望向柴二姑娘。
柴二姑娘嚇得尖叫起來。
“再敢罵一句試試?我叫它咬斷你的脖子!”穆元修冷笑。
柴二姑娘嚇瑟瑟發抖,看一眼豹子,望向穆元修,“穆元修,你放了我,我給你錢。”
“不稀罕。”
“一百兩,怎么樣?”這個窮小子,一百兩對他來說,一年都賺不來吧?
穆元修抓了抓豹子脖子上的皮毛,“這人不老實,你叫她安靜點。”
豹子低吼一聲,走進了木屋,走到了柴二姑娘的面前。
這木屋可只有一個門,柴二姑娘無處可逃,嚇得往侍女身后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