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自然不能按照他的劇本,若沒有二皇子與四皇子在朝中分庭抗禮,自己心中所想的事便無法在無人知曉的縫隙中生長、發芽。
唯有一步步將二人的各個羽翼摘除,才能如溫水煮蛙一般,讓二人相斗相爭之中,暗渡陳倉。
他站出來,舉著玉笏,不見喜怒:“圣人,先不談二皇子之罪。這軍器監私自挪用軍用火器,已是大罪,按照例律,當斬。”
錢玄一聽,雙眼無光,徹底俯在地上,猶如一灘爛泥。
幾十年的奮斗,如今化為烏有。
圣人點了點頭,睥睨著那錢幼度,無喜無憂道:“準。”
蕭晃渾身冷顫了一下,然后鎮定下來。
父皇這是準備要保自己了吧。
眾人盯著蕭議,但見他繼續慢慢說道:“至于二皇子……受人蒙蔽,識人不明,建議禁閉數月,專心學習,并親至安德坊幫助居民重建家園,挽回天家顏面。”
一旁的陸修余光看了看與自己差不多高的蕭議,冷峻的臉終于有了起伏,他皺眉道:
“臣以為,太子乃一國儲君,須德行匹位,通達人情。然寧王如此不明人心,不曉**,恐難堪太子一位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圣人擺擺手,然后若有所悟地看向蕭景,“就這樣吧。蕭晃不能識人用人,禁閉一月,太子加冕儀式延后。”
說完他擺擺手,似乎有些乏了,打了個哈欠。
“圣人,圣明!”
眾人皆朗聲回道。
“謝父皇,兒臣一定……好好學習,好好反省!”
圣人不耐地揮揮手,對著岳武康說道:“岳卿安排下去好好安置那些受波及的百姓,并以此為鑒,將京都各坊間的隔離帶等防火措施再多加修善。”
“喏。”岳武康長鞠到底。
圣人鷹隼般的雙眸環視四周,將眾人都掃了一遍,然后說道:“那便散了吧,伯言,彥君留下,我有話和你們說。”
蕭晃聽后大喜,急忙退了出去。而后眾人也跟著走出大殿,唯留蕭伯言與陸彥君二位帝國才俊在這紫宸殿之中。
“來,伯言,走進些。”
散朝后的蕭安民與普通人家的慈祥老人無二樣,臉上笑意盈盈地問:“我離京這段日子,可有心上人了嗎?”
蕭議怔怔出神,然后回了句:“圣人,此事不急。”
“那我怎么聽到些風言風語,哈哈。”蕭安民揶揄地看著他,“有看上的女子,直接搶了,我給你賜婚。”
“咳咳。”一旁的陸修手握拳放在嘴邊,似乎在憋笑。
蕭議搖頭無奈地說道:“蕭伯伯,你看陸彥君都而立之年了,還未娶妻呢,你應該催他。”
陸彥君聽聞后,拍拍衣袖對圣人拱手嚴肅道:“圣人,正要向你求一道賜婚圣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