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個逆子!氣煞我也!”
“混賬玩意!”
兩位家主低聲咒罵著,讓兩位公子哥臉色醬紫,然后急急走進里間,留下他們自我反省。
兩位家主進入了里間,是一間富麗堂皇,甚至可以說奢靡至極的屋子。
饒是二人熟悉這宋刺史如何作風,還是稍微一愣才回過神來。
這間屋子是樓船內專門為其打造,無人可以從外面窺聽。除去滿屋子的金銀飾品,還有那些龍鳳紋路,最起眼的莫過于正中間的一張極大的床。
此刻上面正躺著一個很是肥胖臃腫的男子,以及數十位妖艷的、未著衣裳的女子。
香艷至極,又靡靡之音,讓二位家主也是面紅耳赤。
那胖子正是揚州刺史宋廉,他緩緩瞇起眼來,不奈道:
“何事?不是過會才晚宴嗎?”
二人頭上冷汗浮現,到底是杜修和刺史關系親切些,上前半步請罪:
“大人,原定了今日請了八家往來的,還有新晉的四家,都是您恩準過的。誰知道我們兩個孩子不爭氣,多請了一位,好像是甄家三房的……”
那胖子緩慢下床,在眾半露的女子撫摸下穿好了襯衣,好奇:“哦?甄家么……倒也無妨,今日便正經些,不可叫人看出馬腳便可。而且說不定這甄家三房還能有用……”
陳冠微微點頭,恭敬道:“這三房很是有錢,說不定能為刺史分憂。”
“哦?”宋廉吸了口旱煙,吹吐出云霧,“說說這家的底子吧,這狗日的繡衛,把老子的幾個倉庫燒了,如今咱養了一幫子奴才,錢花如流水啊……”
說完還看了看杜陳二人。
二人苦笑,如何不知其意。宋廉冷笑一聲,心中對這兩家子蠢材實在看不起。
江南這邊經歷了那次繡衛的事,私自招兵買馬造火器,如今那八千多的州兵不過是明面實力,他宋廉還掌握著一股八百人的敢死隊,各個都是身懷絕技的江湖高手,花費甚高。
再加上,平日里奢侈無度,又被繡衛端了幾個寶庫,如今對錢財又急切起來,所以才召開了這次詩會。
詩會,實際上是要談錢的,當然娛樂活動也是有的。
但因為甄玉的參加,那銀亂不堪的活動就暫止了。
至于,為何和他們倆直言不諱,因為宋廉幾乎把他們當成死人了。
給自己墊背的人,還是死人可靠。等榨干這幾家的價值,就宰了送上京去。
杜修干笑著答復:“這甄家三房,本是金陵同源,后去北邊做綢緞生意,如今好像比在金陵的大房二房還要富裕。本來倒是可以伸手去鼓搗,但小民打聽到,甄家三房當家的,就是這個甄玉的老子,是在戶部當侍郎的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那宋廉已然臉上一片冰冷,嘿嘿咧嘴笑起來:
“哈哈,戶部,你們倆倒是好大的膽子,誰不知戶部是四皇子的勢力范圍,怎么你們要另投門戶了嗎,那就滾去京城把我供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