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會長這個名字,聽起來似乎是組織高層,但實際上并非如此。
隨著特理司對黑方組織的調查的深入,加上“名冊”上的組織架構模型,程林已經確認,所謂的“分會長”只是“總會長”發展的下線,根本接觸不到組織核心,即與境外勢力的交流渠道。
這塊完全被總會長把持,藏在他的腦子里。
隨著他的死亡,徹底埋葬。
就連程林都沒有繼承到這部分信息。
換句話說,分會長除了名頭響亮些,對組織的了解并不比普通會員高多少。
這也是程林敢于去接觸他們的底氣。
……
秦省很大,長安城也很大。
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,也是最安全的地方,“秦莊”組織總部也就在長安,只不過位于郊外。
趕路的話,乘車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。
“秦莊”是組織的名字,而其總部也的確位于一座山莊里。
程林要找的人姓張,單名一個厚字,在省內擁有幾家星級酒店,名下資產數億。
在省內雖然還排不上號,但好歹也算有名有姓的企業家。
除開酒店外,其在長安城下還有一座度假山莊,消費不低。
九月剛入秋。
氣溫仍未褪下,山莊還處于旺季,停車場鮮少空位,里面一片人工湖,岸邊無數華燈閃耀,熱鬧繁華的很。
……
山莊的某座氣派的小樓門口。
“張老板,別送了,你也趕緊休息去吧,小心身體啊。”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說著,就往車里鉆。
“那行,于老板,有空再聚。”
門口,一個臉龐通紅,身上酒氣濃烈,仿佛有些站不穩的中年男人熱情地揮著手。
他似乎已經醉意朦朧,說話都有些不利索。
顯出一種酩酊大醉的丑態來。
等發動機聲音響起,載著那人迅速遠去。
醉醺醺的張厚打了個酒嗝,然后抬起右手晃了晃。
再然后,只見從小樓中快步走出一人,伸出手只望張厚的后背一拍。
下一刻,張厚全身毛孔撐開,酒精宛如被某種力量引動,噴吐出來。
一股濃郁酒氣彌漫開。
站在中間的張厚卻是臉上紅潤褪去,目光清明起來。
“水。”搖搖頭,張厚臉上醉意消散一空,說。
旁邊那青年便遞過來一瓶水來。
趁著張厚喝水的功夫,青年皺眉道:“哥,這個于老板不是什么好東西,典型一個笑面虎,你這么招待他,可他未必會領情。”
“我知道,”張厚將瓶蓋擰上,吐出一口氣,吹著湖畔涼風,聲音低沉,語氣不善,“風水輪流轉,現在輪到他風光,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,總有他求我的一天。”
旁邊那模樣與張厚酷似的青年不忿道:“可是難道現在就要忍著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依我說,讓我帶人給他點顏色看看。”青年低聲說,身上靈氣隱隱波動了下。
“你想的還是太簡單,”張厚嘆了口氣,扭頭看了眼自己的親弟弟一眼,說,“修行者是一把刀,傷人也傷己,你覺得你有本事?可秦省修行界,依然還是七司的,低調做事,還有生存空間,一旦跳的太過分,太頻繁,神仙也救不了我們!”
“修行者的力量要用,也要用在刀刃上,而不是浪費在這種人,這種小事上,”說著,張厚頓了頓,將手中的水瓶捏緊,“尤其,還是在現在這個時間。”
青年沉默,片刻后,他抬起頭,認真地問:
“哥,你說,總會長真死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