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,干脆就交錢沖抵服役,這在法律上也是被允許的。
時間長了,關中民夫越來越不夠用。
以至于,服役的條件不斷提高。
去服役,不需要自備糧食,官府管飯,拳頭大的白面饅頭,菜蔬油水管夠。
放在以前,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可是即便這樣,關中民役還是緊缺。
有需要時,還會跟外郡借調民夫。
這下,外郡也沒有辦法了,只能把這些條件加上。
有了銀行之后,即便是長沙郡這樣的偏遠之地,財政也極為寬松。
韓信借調民夫,更是明碼標價的給錢。
但是,此時他們面臨的問題,卻不是缺錢。
而是,即便有錢也買不到糧食。
前段時間受到關中糧價的影響,長沙郡糧商們也開始降價收糧,百姓們不愿意出售糧食。
另一方面,第一個五年計劃開始以后,趙昆在有意識地將地方上的經濟管控權進行限制,讓市場經濟自由發展。
著重強調的一點,就是地方官府絕對不能強制干涉物價。
在這種形勢下,即便身為長沙郡守的周庚,也沒有那個膽子,去以之前的糧價從百姓手中收購糧食。
哪怕明知道這對百姓有好處,他也不敢做。
短短幾日內,將近二十萬人的建設大軍,就陷入缺糧的窘境。
作為老派官員,周庚對此毫無辦法,只能找上身為大將軍的韓信。
聽完事情的前因后果,韓信也不由得搖頭苦笑。
打仗他很在行,但時政方面的問題,他也解決不了。
關中糧價的問題,他很清楚趙昆不會坐視不理。
哪怕趙昆反應再迅速,解決這個問題也是需要時間的。
畢竟,如今信息傳遞全靠腿。
哪怕周庚得到朝堂授權,也起碼是半個月以后的事情了。
韓信要解決的,便是這半個月之中的困難。
韓信自詡胸有韜略,不過他畢竟不是神仙,不可能憑空變出糧食來。
對于此事,也是一籌莫展。
工期緊迫,他又不能遣散民夫,讓他們回家。
這樣,即便是他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。
這個時候,外面傳來通報聲,說是張良來了。
“哈哈,阿信,好久不見”
人還未到,張良的笑聲就傳了進來。
韓信快步迎了出去“子房,您可算來了”
張良在趙昆的小團體中,存在感一直都不太高。
不過,他才能十分出眾,且深受嬴政和趙昆器重,所以能占居高位。
一進門,張良就看到韓信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,不由得開口發問。
“太子命汝訓練新軍,如今堪稱獨當一面。吾來此路上,見此地場面極為熱鬧,汝為何這般模樣”
在趙昆身邊的人之中,張良絕對是文化程度最高的一個。
說起話來,也是一套一套的。
韓信聽到張良的話,愣了愣,旋即苦笑道“讓子房見笑了。”
說著,他便將如今面臨的窘況,為張良描述了一番。
張良聽完,不由得哈哈大笑。
“這種事情,有何難處百姓手中有糧,與他們要便是”
聽到這話,旁邊的長沙郡守臉色大變。
“郎中令萬萬不可如今朝廷嚴禁我等插手物價,郎中令休要害我”
張良笑道“難怪世人皆稱舊朝官員酒囊飯袋,區區小事都解決不了,真真可笑”
作為一郡之首,長沙郡守在大秦,也絕對是派的上號的高官了。
不過,面對張良的冷嘲熱諷,他卻連反駁的膽量都沒有。
沒辦法,張良位列九卿,又是新任的九大議員之一。
別看自己是封疆大吏,但在始皇帝那里,絕對比他這個郡守的帽子要好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