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不住扭頭看向盛公,發現對方微微閉著眼睛,仿佛睡著了一般。
“嘖,你說你活得累不累不論何時何地都端著架子,有什么用”
元梨再次出口,面帶嘲諷道。
這次,盛公終于扭過頭來。
他看向元梨,嘆息一聲,然后搖了搖頭。
“今日陛下親至學宮授課,你就不能安分點”
“那又如何”
元梨冷笑“我還想當面問問陛下,為何其余同窗都能夠隨軍出征,吾卻不行”
去年,元梨同樣報名,要求參加西征軍,為同窗報仇。
但他的申請,卻被打了回來。
他本來就是一個坐不住的性子,在科學院學習一年有余,也自認為學到了不少本事。
元梨雖然已經年近十八,但依舊是少年心性。
因為加入科學院,這一年,他與父親元鼎其書信來往頗為頻繁。
倒不是因為父子情深。
兩人通過書信交流,完全是在隔空罵戰。
元鼎認為科學院的學問是奇技淫巧,本便不愿意讓自己兒子入科學院。
沒想到,陰差陽錯之下,元梨偏偏就入了科學院。
不僅如此,他還隔三差五的寫信給老父親炫耀。
元鼎其可是出了名的要臉不要命的狠人,哪能容得自己兒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得瑟。
父子倆都是有一點火星就著的暴脾氣。
一來二去的,兩人干脆就在書信之中辯論起來。
元梨入科學院學習之后,逐漸喜歡上了科學描述的那個奇妙的世界。
深陷其中,不可自拔。
他對父親貶低自己的學問,極為憤怒。
在父親口中,一門學問到底好還是不好,終究是看用處的。
元鼎其接觸過的科學院造物,基本上都是生活物品居多。
這種能夠讓人意志消沉之物,在他看來就是歪門邪道。
所以,元梨心中憋著一口氣,一門心思要向父親證明,科學到底有沒有用。
隨軍出征,就是證明的最好辦法。
所以,自己的申請被打落,讓元梨極其不爽。
雖然大軍出征已經有五個多月,他的這口氣兒還是沒有消下去。
更讓他憤怒難當的是,與他們同屆的學子,凡是十六歲以上的,基本上都出去了。
只有他和盛公二人,被留了下來。
這就是裸的區別對待。
元梨曾經找過科學院副院長烏成,申請出戰。
在他想來,自己是為了給烏羅報仇,而烏成又是烏羅之父。
有了這層關系,平日里待學子極為嚴苛的烏成,總不至于太過刁難自己。
沒想到,烏成非但沒有答應他的要求,反而把他怒罵一頓,將他打了出來。
盛公面無表情,直接道“副院長如此安排,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,豈容你隨意置喙”
“呵”
元梨呵了一聲,冷笑道“這種博得戰功的機會,他們自然是緊著自己人,我問你,你自己服氣么”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