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還不夠,為確定無疑,只有驗DNA。
時晴趁著家里沒人,去時屹和姚芷嫻的房間,在浴室的地漏處找到姚芷嫻的長發,當天中午,她去了一趟親子鑒定中心,加急辦理僅需一天就能出結果,工作人員通知她第二天來拿鑒定書。
時晴需要做的,只剩下等待。
第二天早十點鐘,時晴異常冷靜地接過那幾頁薄薄的紙,漠然地聽工作人員道:“一號檢材所屬人和二號檢材所屬人,存在著的可能性為母女關系。”
時晴看起來平靜無波,她甚至客客氣氣同對方道了謝。
記得有個詩人說過:人活的就是一口氣。春風得意時,會有點傲氣。遇到挫折后,總會先泄氣,然后想著爭點硬氣。
時晴現在,大概就靠著那股氣在撐著,活了二十五年,軟弱了二十五年,退讓了二十五年,如今,她要再這樣一味逃避下去實在是個笑話。
人活一口氣,她要把自己的那口氣,爭回來。
在清算這筆賬之前,時晴打了通電話給花語煙,兩人約在常去的清吧見面。
時晴先到,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,點了些酒,邊飲邊看窗外的街景。
南城是六朝古都,即便冬天都比別的城市多出那么一股說不清的蕭瑟味道。
時晴看看梧桐樹光禿禿的枝椏,又瞧瞧絡繹不絕的行人,忽然覺得她這二十多年過得實在沒什么意思,她費盡力氣想要爭取的那些東西,根本一文不值。
他們不想給,她也不愿意要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呢,她不要就是了。
花語煙進門后就察覺出時晴的不對勁來,本以為是和周冬忍小打小鬧找她開解,還說了句俏皮話:“這一大早的就開喝,你要當酒神吶?”
時晴本想配合著笑一笑,可半晌她也扯不起嘴角,說實話,她不曉得要怎么同花語煙說這件事,太難堪了,她沒法開口,索性直接把鑒定書推到花語煙面前。
“怎么了這是?”花語煙有些懵,她一開始還不明白時晴給她看的是什么東西,可越往下看她的臉色就越差,直到看到鑒定結果,她已經驚得快說不出話來了,“這……這什么呀?!”
時晴淡淡啜了一口酒:“就是你看到的那樣。”
“你,你和周冬忍他媽怎么會……我靠,你等會兒啊,我還沒理清楚……”
半個小時,時晴就把幾十年的事解釋清楚,相比較起她的冷靜,花語煙才更像是那個受害人,她氣得手不停地哆嗦,想喝口水冷靜一下,卻連杯子都拿不穩。
“艸!”花語煙已經急得說了不知道多少句臟話了。
時晴握了握她的手,低聲道:“我沒事,你別擔心。”
好不容易,花語煙才冷靜下來,她做了幾次深呼吸,說道:“時晴,你想怎么做,我都支持你。”
時晴看著花語煙,那些克制已久的委屈突然被撕開一條裂縫,拼命地往上涌,瞬間充滿了她整個身體,她痛苦地把臉埋在手心里,發出壓抑的哀嚎,眼淚從指縫中滲出,看的花語煙想殺人。
“我想走……我不想在留在這里了。”
“好,我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