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鳴的痛感伴隨著歌聲一齊涌來,時晴脆弱地倒到床上,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,生生熬了過去。
男人一曲唱罷,沉默片刻后開始低聲說話,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問題,他啞聲一笑,說道:“對,很忙,所以最近幾年都不會有線下。”
“我變得愛說話了?大概是因為,怕有人會忘記我的聲音。”
“我喜歡木棉花。”
“為什么?因為……也沒什么,就是喜歡。”
“我不喜歡冬天。”
時晴一夜無眠,早晨蒙蒙亮,她按了按刺痛的眼,翻身起床,洗漱之后給雪茄添了足夠的貓糧,摸了摸她的小腦袋,“你乖乖在家里玩兒,我要出門了。”
時晴驅車到了醫院,掛的是耳鼻喉科。
年邁的醫生讓她做了一通檢查,最后皺著眉推了推老花鏡,講了一堆專業術語后,委婉地對時晴說:“阿囡,或許你應該去心理咨詢科看一下。”
心理咨詢科的人出奇得少,今天坐診的是個年輕的男醫生,身上的書卷氣為其平淡的五官增添了幾分神采。
他稍微看了看時晴在耳鼻喉科的診斷書,只一小會兒就放在一旁,抬頭沖時晴笑了笑,仿佛帶著潮濕的暖風。
時晴端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他,也不開口詢問,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,只是莫名其妙來到這個科室這間房,或許五分鐘后她就可以拿著這名年輕醫生開的藥離開。
沒想到對面的醫生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——“你吃早飯了嗎?”
時晴一愣,臉上的冷漠已有裂縫,下意識地回了一句:“喝了一杯熱可可。”
小醫生仍舊帶笑,十分熟稔地問:“我也還沒來得及吃,剛剛買了一些曲奇餅干,要不要一起吃?”
時晴:“……好。”
從醫院出來已經快到下午了,時晴上了車才發覺,自己在心理門診待了三個多小時,只是和小醫生一起吃了早飯和聊了聊家常。
天氣很好,時晴突然不怎么想回家,好在雪茄的小碗里有足夠一天的貓糧,時晴索性驅車去了公司。
花語煙剛忙完手里的工作,助理定的午餐還沒吃幾口,就看到時晴推開她辦公室的門。
她目瞪口呆地問:“你不在家歇著跑來干嘛?”
時晴把她的外賣扔到垃圾桶里,笑著說道:“過來請你吃午飯。”
公司附近的日料是她們常去的,時晴看了半天菜單,最后只點了壽喜鍋。
花語煙接過菜單又添了許多,納悶地問:“你今天感覺怪怪的,那么討厭生雞蛋怎么會想要吃壽喜鍋。”
時晴:“你不是愛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