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千陵皺起眉頭,抬臉瞪了她一眼,手指一點,一道定身術伴隨仙力,瞬息施加在對方身上,葉鳶尋頓時動彈不得。
下一刻,她感到自己的一只腳,已經落在仙尊寬大的手掌心,整個人都恍惚起來,呼吸微滯,就連長淵用針挑破一處水泡時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,隨后,藥膏清清涼涼的觸感,從腳踝處、足弓、足心一路蜿蜒至腳趾。
直到她兩只腳都涂好了藥糜,長淵才算松了口氣,站起身來,葉鳶尋始終低低的垂著腦袋,甚至沒有說謝謝。
風千陵渾沒在意,囑咐道:“如果覺得癢,不要去撓。”
“嗯。”葉鳶尋聲音細若蚊吶的回應。
“還有……如果結痂,更不要去扣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好了,別的也沒什么了……”風千陵最后說了句,抬手解開她身上禁制,便準備離開。
有風吹進殿內,燭火搖曳不定。
葉鳶尋此時只穿了件薄如蟬翼的內襯,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,姣好身材一覽無余。
也是直到此時,長淵才微微一怔,意識到什么,霍然轉過身去,廣袖一揮,滿殿燭火一齊熄滅。
黑暗中,葉鳶尋聽到風千陵悶聲說了句早點歇息,漸走漸遠。她滿面羞紅,迅速抄起絲被蓋過了頭頂,在榻上不知翻了幾回身,才迷迷糊糊睡去。
殿外,長淵站在月下,感慨自己的后知后覺,掌心兀自殘留著那柔膩的觸感,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,隨后猛地一拍腦門,決定喝一壇梅酒冷靜冷靜。
次日清晨,天不亮,葉鳶尋就醒了過來。她躡手躡腳爬起身,探出腦袋里外張望,見師尊不在,再不猶豫,施展仙力,一路溜下山回到自己住所,松了口氣。
想到若真的和師尊住在一起,朝夕相對,真的要別扭死。只要她鐵了心不肯走,想來風千陵也拿她沒辦法。
她梳洗了一番,正披散著頭發打算回房間拿發帶梳頭發的時候,卻驚呆在門口。
就連手里的銅盆掉在地上,發出“當啷當啷”的噪音她都充耳未聞。
因為此刻房間內的一切,干凈得像是沒有人住過一般。更關鍵的是,她的東西也跟著一起消失不見了!
而能夠有能力做這種事情的,除了風千陵不做他想。
她扭過頭直奔院門前,一抬眸,看見那個男人正悠閑地背著手,在門口等著她。
“師尊,你!”
她氣鼓鼓地走到風千陵的面前想說什么,又啞口無言。
“我怎么了?”長淵笑道:“你一大早就回來收拾東西,為師很欣慰。不過,本尊都已經用仙力幫你拾掇好了。”
“師尊,你怎么這樣!”葉鳶尋哭笑不得,直跺腳。
風千陵聞言也不惱,只是在看到她一肩烏發時,眼神閃過一絲光芒。
“這么大的人了,也不知道把頭發梳好再出來,過來,為師幫你梳頭。”
葉鳶尋原本想說這個時候誰顧得上梳頭。
可是風千陵的話像是一道魔咒,讓她不自覺地行動起來,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背對著他站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