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心里默默記著拍子,希望靠這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
但冥弒天顯然是清楚她所想的,下一次鞭子就沒有按照節拍落在葉鳶尋的身上,而是一通亂揮。
這一下不僅打亂了她的節奏,疼痛變為了劇痛,更讓傷口變得觸目驚心。
而這正是冥弒天的目的所在。
“你放心吧,我不會讓你適應疼痛的,瞧見腳下這些符箓了嘛?”
葉鳶尋自然看見了,可即便她愿意回答,也根本開不了口。
冥弒天也不需要她開口,繼續說道:“這些符箓全都代表著一種懲罰,只有我能夠把你從這十字架上解放下來,也只有我能夠對你加以懲罰……
“此外,這些懲罰所造成的傷痛,當然也只有我能讓你瞬間痊愈,從痛苦中得到解脫……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像是演示般拍了拍手。
葉鳶尋身體上剛剛被鞭子抽出來的傷口瞬間愈合,只剩下殘破染血的衣服,提示著她剛剛受過傷的事實。
冥弒天眼中興奮的光芒倏然閃耀,指著她又說道:“我高興了,可以讓你舒服,不高興了,還可以讓你的傷勢瞬間加重!”
輕松沒到兩秒的葉鳶尋,身上瞬間皮開肉綻,原本的鞭痕重新出現,不僅如此,無數皮肉都在向外翻卷著,鮮血汩汩流淌,觸目驚心。
如此突然的疼痛和傷勢,地獄般的折磨,令葉鳶尋瞬間變得虛弱起來,眼前都出現了重影。
冥弒天卻不肯輕易罷休,他又換了一個符箓,站到了那刀子的符箓上。
下一刻,他手中的鞭子被一把黑刀取代。
整整一天的時間內,葉鳶尋被冥弒天采用各種不同的手段折磨了個透。
末了,他將葉鳶尋身上的傷勢調選到她堪堪能承受的地步,讓她想睡睡不著,想死死不了。
就這么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吊著,在墨骨曾經受過刑的十字架上承受搓磨。
葉鳶尋不得不承認,比起冥弒天,香陌的手段就有些不夠看了。
可轉念一想,這一切都是墨骨曾經遭受過的,心里又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番糾葛。
冥弒天的手段還遠遠不止這些。
他將整個房間里,但凡能夠看得見的舊東西,全都搬到了葉鳶尋的面前,逼著她自己說出這些東西的典故。
葉鳶尋本就被折騰得神智不清,在看見昔日舊物的時候,心里面難免泛上了絲絲溫暖回憶。也不知道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還是別的,她竟然真的順著冥弒天的心意,一樣樣的敘說了起來。
大部分都是葉母在世的時候,為她添置的小玩意。
無非就是女孩家的什么梳子、鏡子、小荷包什么的。
唯有一把僅僅冥弒天手掌長短的帶鞘小刀,葉鳶尋死活不肯開口說話了。
她越是不說,冥弒天就更加好奇,更加急迫地想要逼著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口。
只見他拿起葉鳶尋口中母親為她買的桃木梳,輕輕用力,梳子便一分為二了。
“不!”
看著躺在地上的梳子,葉鳶尋覺得自己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臟,像是再度被一輛大車碾過。
那種心力交瘁的感覺,讓她生不如死。
明明知道母親已經離開這個世界,即便留下這些東西也沒什么用,她為何還會那么在意呢?
此刻,葉鳶尋多想自己不聽不看,不去在乎這些身外之物。
可她的嘴唇卻不由自主的開口了:“我說,我都告訴你,求求你別再弄壞任何東西了。”
即便知道自己的求饒或許無用,或許他仍舊會繼續摧毀她的心愛之物,可葉鳶尋仍舊不受控制的顫抖著,哀求著,祈求他留存父母在這個世界上給她的最后一點念想。
冥弒天似乎聽了進去,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瓷娃娃,攤開掌心,把小刀從刀鞘里拔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