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韜打定了主意,就算是丟了性命,也不會退讓分毫。
華珍上仙懶得廢話,抱著胳膊斜依在柱子上,閉目養神。房間里,照顧仙尊的凌源聽到外面的喧嘩,也暗自將靈器召喚出來,緊緊握在手上。
那群長老見狀叫囂道:“既然如此冥頑不靈,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!”
“并肩把這老東西打趴下!”
“就是,他風韜也忒狂了點!”
風韜大笑道:“來就來,難道還怕你們不成?”
頓時,雙方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,眼看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了。
而就在兩邊爭執不下的時候,突然有一道清朗的男聲插了進來。
“本尊還不知道,什么時候這煉器堂誰做主,是由香陌說了算的?”
眾人聽到聲音,皆是大吃一驚。凌源驚訝的回過頭,眼里幾乎要垂下淚花,激動到全身顫抖,說不出話。
原本應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風千陵,醒了!
他一掀被簾,忽然就出現在華珍身后,越過風韜二人看向那群鬧事的長老。
這些人頓時后脖頸生出一股涼意,剛剛那股子膽大妄為的勁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其中的一名長老最先反應過來,率先行了一禮道:“仙尊蘇醒了,這是我就放心了,您多休息,下仙不便多擾,這就告退……”
說完,腳底抹油溜了。
另外幾人看他跑了,他們自然也不想多呆,紛紛行禮告辭,卻聽風千陵聲音低沉地說著:“今日來這里鬧事的人我都記清楚了,假以時日,希望你們別后悔今天的選擇!”
那話中隱隱的警告,已經足夠讓這些人嚇得尿褲子,一個個化作鳥獸散。
等到這群人走了,風千陵這才支持不住,皺著眉頭扶住了墻壁。
風韜和華珍見狀,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了他,凌源從驚喜中回過神,剛想說什么,風千陵對他擺了擺手:“去通知八大仙山,就說我醒了。”
凌源壓下心頭千言萬語,領命而去。
看著他虛弱的臉色,風韜擔憂道:“既然還沒好全,那就不應該出來,好好躺著不好嗎?”
風千陵擺擺手:“終究是我的責任,對了,我怎么會在煉器堂呢?”
風韜和華珍面面相覷,前者嘆了口氣道:“唉,這就說來話長了。”
二人把風千陵閉關之后發生的一切全都交代了清楚,特別是風韜在煉器堂外,發現葉鳶尋渾身黑氣四溢的事情。
“那丫頭也是可憐,剛出龍窟又入虎穴,我和華珍忙著照顧你,分身乏術,就是想要救她也不成。”
風千陵的拳頭早已經捏緊了,他克制著現在就沖出去找人算賬的沖動問:“那現在呢?她還被困在海牢里?”
華珍搖搖頭道:“只怕是不見了,前些日子香陌剛開了個會,說是要再次追殺葉鳶尋,想來,應該是被那丫頭給跑了,到現在還沒聽說其他消息……”
一時間,陣陣愧疚之情涌上風千陵心頭。
他覺得自己這仙尊當得真是窩囊,連他唯一徒弟都護不好,令她屢屢遭受他人的白眼和搓磨。
一想到海牢里那無窮無盡的折磨,他便心如刀割。
華珍看對方一雙點漆似的黑眸中情緒翻涌,勸道:“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,你萬不可輕舉妄動。”
風韜也說:“你是仙界的仙尊,你身上肩負著仙界的使命和責任,不能為了一個人就拋棄整個仙界啊!如今香陌大權獨攬,你需要重新慢慢收攏權力,還需要一番努力。”
這些道理,風千陵何嘗不明白。
他在葉鳶尋和仙界之間做過那么多次取舍,可幾乎是每一次,他都把仙界排在了葉鳶尋的前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