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花琳瑯也明白自己氣頭上這么說是不對的,剛說出口就后悔了。
再被葉鳶尋和鳳幽這么一喊,頓時都不敢哭了,連忙也起身朝墨骨鞠了一躬:“我……對不起……你千萬別往心里去。”
她本性不壞,只是因為墨骨一棒子打死了所有的魔族,為她自己,為她母親,為幫助過她的蟄女不甘心罷了。
墨骨也坦蕩大方地擺了擺手,表示沒關系,畢竟是他有錯在先。
“是我太過于武斷了,不過關于你的這種想法,是不是因為你遇見過其他魔族?”
不得不說,墨骨的洞察力十分犀利。
事已至此,花琳瑯覺得也沒有隱瞞幾人的必要了。
畢竟大家都是統一戰線的盟友,也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,所以坦誠相待才能夠長久保持彼此之間的信任。
“我被困在神魔井井底的時候,曾經遇見過一個舊魔族,她叫蟄女,救了我的命……”
花琳瑯一五一十把井底下的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。
鳳幽聽完忍不住唏噓。
“琳瑯說的沒錯,魔族之中也十分復雜,魔性和人性一樣,不能武斷的通通劃分好壞。”
而葉鳶尋沉吟著,天生璀璨的明眸連連閃爍,冷靜地分析道:“看來魔族內部分裂也很明顯,這些舊魔族若是不服從冥弒天的號令,只怕不就的將來,又是沒什么好下場的。”
這么一說來,她倒是有了別的想法。
“不如,我們去探一探虛實,說不定可以拉攏這一只魔族為我們所用呢?”
葉鳶尋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。
雖然她痛恨冥弒天,可是一碼歸一碼。
畢竟那些甘于隱居的舊魔族不是傷害她父母的兇手,若是他們愿意幫助消滅冥弒天的勢力,并且承諾不再生事,或許是一股可以善加利用的力量。
但墨骨率先出來否決了。
“不行!”他看了眼花琳瑯,見她沒有特別抵觸的表情之后才接著說,“非我族類其心必異,他們是土生土長的魔族,和冥弒天可以說本是同根同源,即便不滿新魔皇統治,又怎么會幫助我們來對付他呢?”
鳳幽也說:“阿墨說得對,一旦冥弒天稱霸六界,一定程度上,他們也是受益者,不會答應我們的這種要求。”
其實他們這么說也有道理。
天下攘攘皆為利往,這道理放在哪里都是說得通的。
花琳瑯不免失望,又問:“那若是不要他們參與任何爭斗,只是他們不出來,咱們也別傷害他們這能夠做到嗎?”
鳳幽看著她說:“琳瑯,我們知道蟄救過你的命,所以你倍感親切和感激,但是這與六界生死存亡是兩回事,真正的戰爭打起來,你覺得還能夠分得清敵人里誰是好誰是壞嗎?”
“戰爭,沒有那么多道理可講,是無比殘酷的。”
古往今來,歷數大大小小的戰役,受苦受難的永遠是百姓。
而那些真正可惡的戰爭挑起者,卻往往能夠趟過血水,踏著如山的骸骨,坐在無數怨靈搭建的殿堂上坐享其成,春風滿面。
這很殘酷,卻是現實。
花琳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。
鳳幽說的也對,可她的想法也并沒有錯。
若是連對于自己有恩的人都能夠拋諸腦后,她還有什么臉面再去提什么拯救蒼生的事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