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不說話了,葉鳶尋拍了拍她的后背,柔聲寬慰她:“你放心,我們不會做趕盡殺絕的事情,只是不想讓六界再次陷入紛爭和魔族的控制之下,只要他們好好在魔界呆著,誰又會專程跑到那里去傷害那些人呢?”
花琳瑯眼中含著淚意,點了點頭。
自從得知了自己的生母和身世之后,她對于魔族總是有一種復雜的情緒。
既想要親近,又覺得畏懼。
“阿尋你真好,哪怕冥弒天那般折磨與你,你都不曾遷怒他人……”
花琳瑯是真心實意地感謝葉鳶尋的理智和不遷怒。
誰料,下一秒墨骨和鳳幽一同皺起了眉頭。
“什么折磨?你被冥弒天抓走了?!”
花琳瑯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,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說漏嘴了。葉鳶尋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,只是嘴角掛著一絲苦澀笑意,輕輕搖頭,示意事情已經過去,不欲多說這件歷史。
“這不是都過去了嗎?不用再提了,先說說我們下一步怎么辦吧。”
可她也是逃避,墨骨就越是想要知道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他板著一張臉,眼中再次涌出那隼殺嚴厲的光芒,像極了兄長或者是長輩問自己話的時候,讓葉鳶尋倍感壓力。
而鳳幽也認為這件事非同尋常,態度上和墨骨一致,逼問道:
“阿尋,你就老老實實說了吧,阿墨也是擔心你啊。”
“對不起,阿尋,我不是故意說漏嘴的……”
花琳瑯還捂著自己的嘴巴,聲音聽起來悶悶的。
葉鳶尋對她笑道:“沒關系,不怪你。”
說完,又轉過頭對鳳幽和墨骨說:“其實也沒什么,屋漏偏逢連夜雨,唉……那時候我從海牢得到鯉魚精幫助,跑出來之后,又遇見了冥弒天,被他帶回去關在了黑色十字架上,他用那些古怪的符箓……”
“黑色十字架……”
聞言,墨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雙拳握緊,指甲深深嵌進肉里,剎那間心痛到無法呼吸。
鳳幽不知道什么是黑色十字架,不明就里地等待著解釋,可他卻是親身經歷過的。那種非人的苦楚,至今記憶猶新……不過是短短三天的時間,就將他折磨得神魂離體,最終被冥弒天變成曾經自己最不愿回憶的那個樣子。
鳳幽看著他的臉色不對,扶著他一邊胳膊問:“阿墨,你沒事吧?”
可墨骨沒有回答她的話,轉而問葉鳶尋:“你在上面呆了多久,是誰救的你?可有什么損傷?”
“阿墨……”
鳳幽喃喃,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墨骨。
像是被抽離了魂魄一般地,絲毫意識不到旁人的存在,只一心一意地追索著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。
“十三天,琳瑯來救我的時候,是第十三天的下午,我放走了那只兔子。”
葉鳶尋實話實說,轉開視線不與對方相觸,明明是笑著說話的,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凄苦,輕輕呢喃道:“墨骨,我終于明白你當年都經歷了些什么……”
“十三天……”
墨骨跟著念叨著,眼眶竟然也紅了,一滴透明的淚珠要落不落地掛在他的眼睫上,看得鳳幽心里陣陣刀絞一般地疼。
鳶尋……她那么單薄纖瘦,是怎么挺過來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