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謝泛沒有想到扶因會這么直白。
止不住的燥熱,他忍不住扯開了衣襟,撇開臉,道:“謝扶因,我是你的師父。”
嗓音喑啞,不自覺拿捏性感的腔調。
扶因輕笑了一聲,又喝下一杯酒,眉眼浮起一抹謝泛讀不懂的輕嘲。
“師父,師父怎么了呢?”
她直勾勾地盯著謝泛,說著謝泛聽不懂的話:“有些人啊,在他的徒弟和蒼生之間,選擇了他心愛的徒弟,說這只是普通的師徒情誼,你信嘛?反正我是信了呢。”
她陰陽怪氣說著反話,眼神分明是森冷的,謝泛一再強迫自己挪開視線,卻還是忍不住看向扶因。
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道:“……第一杯酒,本來沒有下、藥,是不是?”
“你故意引我生出疑心,你順勢把沒有下、藥的酒和下了藥的酒交換,被你換走的酒,還有這壺里的酒,都沒有問題,只有換給我的那一杯——”
“師父果然聰慧過人。”扶因笑著給鼓了一下掌,她給自己的杯盞沏滿了桂花釀,推到謝泛面前,“師父不如嘗嘗,就知何謂真相。”
謝泛看了看扶因,又看了看被她推過來的杯盞。
何謂真相?
他的猜測不就是真相?
坐在他對面的女子,輕輕一挑眉頭,她又道:“若真如師父所言,我愿給師父解藥。”
她愿意給他解藥……?
誘惑之大,大到謝泛沒法拒絕。
他已然快失去理智了。
他渾身上下,沒有一處是安分的,他的眼睛離不開她,他的耳朵很喜歡她的聲音,他的手臂很想要把她攬在他的懷里。
他只有一個念頭——
接近她。
不!
謝泛從肺腑里吐出了一口綿長的氣息,他堅定地拿起杯盞,把杯盞里的桂花釀一飲而盡。
他相信,他是對的。
如果她和他喝得是一樣的酒,怎么可能她對他不為所動,他對她理智瀕臨全失邊緣。
“師父不愧是師父啊,果斷如斯。”
她的聲音忽然拉近了,好像湊在他耳邊,對他耳語……對他,引誘。
可她明明離他很遠,不,也不遠,就在他對面,他走幾步路,他就能把她拉到懷里。
身體不自覺得動了起來……
謝泛站起來的那一刻,他有過一瞬的清醒,猛地咬了舌尖,他坐了下去。
大尾巴貓繞著他腳下,喵嗚,喵嗚地叫。
仿佛在催促他,快點去,快去找那個他想要的人。
想要的人……想要的人。
——謝扶因。
他想要,謝扶因。
嘴里的血腥味,舌尖的刺痛感,無時不刻提醒他,讓他清醒。
但潛意識中的固執,讓謝泛忽而清醒忽而迷失。
他猜錯了,不論是他喝下的酒,還是她喝下的酒,都有問題。
原本他還能控制自己。
但為了解藥。被她蠱惑最后喝下的那杯酒,加重了藥效。
意識朦朦朧朧間,他的臂彎里多了一個人。
謝泛聲音低低地喊:“扶因。”
她抬眸那瞬的明媚,讓他短暫失去了清醒……
噼里啪啦瓷器摔碎的聲音。
喵嗚喵嗚的貓叫聲倏然消失了。
一陣天旋地轉,后背的疼痛喚回了謝泛一點意識。
他聽見有一個他很喜歡的聲音,緩緩地說著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