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,一只雞腿很順利的吃完。
宋晏舒服的換了個姿勢:“沏茶。”
沈凝:“殿下,這兒哪有茶?”
宋晏一抬下巴,示意她看桌上,果然,不知何時,破舊的木桌上竟然又多出來兩個包袱。
沈凝用帕子盡量擦干凈手,忙不迭去拆包袱,一看之下,頓時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。
不但有茶,連一應沖泡器具都送來了,另一個包袱里則是兩身干凈的細棉衣裳,一男一女,從里到外,準備的倒是齊全,另外還用高麗紙包了一小塊香皂。
靠門的墻根下有個風爐,里頭零星亮著點火星,邊上則是一堆略有些潮濕的草木枝葉,勉強還能燒著,只是比起宮里用的各種高級炭火,煙多了些。
沈凝無奈,只能將小爐子移到窗戶下,微微將窗子打開一道細縫兒。
一爐茶煮好,沈凝竟是神經緊張的有些疲憊。
她實在沒有宋晏那般好心態,要知道他們如今可是偷偷摸摸的借宿在別人家里,這人怎么就一點被發現了會十分很特別尷尬的意識都沒有呢!
宋晏喝了茶,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了,竟然沒在折騰,自己下炕就著簡陋的水盆洗漱了一番,接著又閑適的回了炕上。
沈凝折騰一通,壓根兒沒了再吃雞翅膀的興致,將幾個包袱挪的遠了些,就打算趴在桌子上將就一夜。
不成想,人剛要坐下,背后又傳來了宋晏惱人心緒的魔音:“過來。”
沈凝陰惻惻轉頭,老娘不發威,你當老娘是病貓了,是不是!
她雙眸好似燃起了兩道小火苗,儼然一副,‘你說,你說錯一個字兒,信不信咱們就武力解決的架勢’。
宋晏憋笑,拍拍炕褥:“孤分一半給你睡。”
說罷,自顧自的往里挪了挪。
同處一室已經是迫不得已,沈凝現在可一點都不想上炕。
“阿凝睡姿不好,還是不打擾殿下休息了。”
宋晏聳聳肩:“孤也不好,沒關系,互相打擾好了。”
沈凝站著不動,無語的盯著像條咸魚一樣躺平在面前的少年。
原來你是這樣的太子殿下。
宋晏打了個哈欠:“還不過來,是想要孤抱?還是阿凝怕孤會對你做些什么?”
沈凝覺得這個掛牌太子妃自己真是當夠了,第一次真實的有了種不想伺候的感覺。
她慢吞吞靠近火炕,沾著邊邊坐了下來。
宋晏長臂一拉,直接將人拽倒了下去,二人中間隔著兩只巴掌大小的距離,面對面躺著。
沈凝閉上眼睛,心中默念‘眼不見心不煩’。
她怎么覺得宋晏這熊孩子越來越難帶了。
果不其然,下一瞬就聽某人又惡毒道:“孤要是想對你做點什么,你并不能反抗,誰讓你是孤未來的太子妃呢!”
說罷,沈凝就覺得一個龐然大物將自己籠罩進了陰影里,本就只點了一盞油燈的昏暗空間,越發暗淡,清冽又醇和的沉水香入鼻,是少年尊貴不凡的味道。
她‘刷’的睜開美眸,用盡洪荒之力按捺住上腳的沖動:“殿下這是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