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抱了抱她:“不要妄自菲薄,既然你不去,那我正好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。”
金秋勉強笑笑,有什么重要任務是她能做的?
沈凝又給紫蘇使了個眼色。
紫蘇將懷中的陣圖之物交給石峰,轉而又指了指長案上堆得滿滿登登的冊子。
“秋公主,這些是公主近三年田賦和商鋪方面的私賬,還請您盡快清點一番,將其中二分之一整理出來,公主要用這些銀子替將士們置辦一批新的冬衣。”
沈凝:“金秋,我記得,你自小在算學上極有天賦,也跟著母后學過一年的看賬,所以姐姐就不客氣了,這些都要辛苦你了。”
“且之后一應采辦事宜,姐姐也不想再勞煩他人,就統統由你統籌采買統計和分發,你可有信心做好?”
金秋眼眸中的光漸漸亮了起來,重重點頭道:“阿姐放心,我一定能行。”
沈凝揉了揉她的后腦勺:“好,連翹和茱萸都留在你身邊,讓他們幫著一起弄,雖說是越快越好,可你也要懂勞逸結合,別把身子累壞了。”
“有事,就派人去軍營通傳一聲,不可沖動,最好也出府,這里到底是邊疆,難免混了各國的探子在其中,你保護好自己的安全,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。”
金秋:“阿姐,我都記下了。”
沈凝又看向宋晏:“殿下,走吧~”
二人很快離開,這一日的軍營注定因沈凝的到來而熱血沸騰,氣勢高漲。
而府中,金秋也與連翹茱萸二人一起,有條不紊又廢寢忘食的埋頭整理著。
這一晃,便又是三天過去。
白祁帶著姚皇后的口信,風塵仆仆趕回了宛城。
然,聽完姚皇后的口信,沈凝卻是深深的蹙起了沒有。
母后竟是不肯過境,看著架勢,只囑托她照拂好親信家人,卻對自己撤退之事只字不提。
莫不是...母后根本就不曾想過回來?
沈凝忽的起身:“殿下,請允阿凝去一趟鶴城吧,母后她分明是存了死志。”
她大約懂,母后是怕見到宋晏。
這對母子,如今真真是‘近鄉情怯’,明明心里最在乎之人的位子永遠留著彼此,卻也近二十年的分離和是非,而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。
她若不去,只怕母后絕對不會回來。
她若去,便是用些特殊手段,也一定要將母后接回來。
奇跡般的,宋晏沒有沒有反對。
他比沈凝預想中的平靜許多。
“阿凝,人手和一應所需孤早都備好了,你隨時可以出發。”
沈凝第一次主動擁住了他的腰身。
“殿下,謝謝你,殿下,謝謝你愿意先邁出這一步,阿凝一定會將母后平平安安的帶回來,你也要像阿凝保證,照顧好自己,若是等我回來,發下殿下瘦了...傷了...哼哼...”
宋晏低笑出聲,緊緊回抱住了懷中少女。
這一夜,二人皆在宋晏的營帳之中,和衣而眠。
次日一早,天邊剛亮起淺淺的魚肚白,沈凝與白祁一行三十幾人的小隊,便準備妥當,在宋晏的目送之下踏上了前往大齊的征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