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無聲無息的影子開口:“閣主,人就在下面!”
“我,我可以不……”
下去嗎?
話還沒說完,沈繹就帶著她一起,飛入了地窖之中。
上一次來,這個地窖中都是美酒的香味,馥郁撲鼻。可這一次,卻已經全然被血腥味替代。
狹窄的空間,血腥味揮散不去,跟酒味糅雜在一起,狠狠的沖擊著孟辭的嗅覺。
她的胃部翻江倒海,卻要硬生生忍著。
地窖口漏進來慘白的月光,沈繹月華披身,一身紅衣吞噬光源,恍若是自九幽下來到時間的幽靈,毫無人間的生氣。
只有……
幾乎能化為實質的殺氣!
孟辭不敢用力呼吸,這些日子抱大腿的事業有了進展,她幾乎忘了這個祖宗是個殺人如麻的狠角色。
影子緊隨而下,點了燭火。
黑漆漆的地窖被點亮。
因為上次的破壞,地窖中間空出了一大片空地,此刻,那里被捆著三個人。
一對年紀不大的夫妻,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孩子。
他們的嘴都用布堵著,其中的男人見到沈繹后,驚恐的瞪大眼睛,劇烈的掙扎了起來。
影子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把椅子,沈繹坐了上去。
抽出藏于袖中的匕首柳葉,緩緩的擦拭著。
他如玉的面龐上掛著笑,聲音卻冰冷如九幽下的寒冰:“穆安,好久不見!”
那個被叫做穆安男人死死的瞪著眼,眼球里都是血絲,整個眼眶如同要炸裂開。里面的恨意,幾乎要將沈繹燃燒。
沈繹笑的漫不經心,仿若朋友之間隨意談天說地:“你出賣我的那一刻,就該想到有今日,怎么還恨上了呢!”
穆安啊啊啊啊發出音節。
沈繹看了孟辭一眼:“去,把他嘴里的布扯掉!”
孟辭渾身上下都寫著抗拒。
可沈繹的眸子冷的如萬年寒冰,她根本無法抗拒。
磨磨蹭蹭的走過去,站在很遠的位置,夠著手將穆安嘴里的布扯掉了。
她本以為,那漢子第一句肯定是咒罵。
卻沒想到,布被拉掉之后,他竟是求饒:“閣主,我知道錯了,一切都是我的錯,你殺我就可以,我求求你,饒了我的孩子,他才五歲,他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“他還小啊!”
孟辭壯著膽子去看那個小孩,見他臉色慘白如紙,身下臟污一片,一定是嚇得尿褲子了。
沈繹擦拭的動作不停。
那古樸的匕首,在燭火下折射出銳利的光芒。
仿佛只要輕輕一蹭,就能將人送下黃泉。
男人迎著光照了照,極為滿意的笑了,眸子里邪氣四溢:“饒了他,還小?穆安,暗影閣的規矩你是知道的!”
他的眸中的殺氣瘋狂的翻涌著,臉上的笑容全然不見,只剩下能冰封萬里的寒意:“背叛者,誅全家!你知道誅全家是什么意思嗎?只要是活的,全得死!哪怕是一條狗也不放過。”
孟辭聽得活生生的一抖。
眼下的沈繹,好可怕!
穆安的面容迅速的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