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梨花帶雨,那一樹梨花壓海棠,那巴掌大的小臉我見猶憐,于心不忍,把學監都給哭懵了。
你動手打了人,你咋還哭上了。
咋的,跟南歌學的?
沒打盡興是不是?
孟辭抬起眼淚花花的眼睛,似乎是在竭力控制情緒,吸著鼻子:“學監,你將我開除吧,這學院我待不下去了!”
胡湃那叫一個渾身舒爽,齜牙咧嘴:“學監,他都這么要求了,咱得滿足他的愿望啊!開開開,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!”
一個是五官錯位的豬頭臉,一個是梨花帶雨小可憐。
學監狠狠瞪了胡湃一眼:“你給我閉嘴!”
他轉向孟辭,溫和開口:“同學之間,有時候摩擦是難免的,因為這點小事就開除人,不是咱們學院的辦學風格!”
胡湃????
學監,你咋還安慰他了呢。
受傷的是我啊,你看我,你看我啊!
他又要將自己五花八門的臉懟上去,被學監一巴掌嫌棄的頂住:“你先站在一邊,尊長說話,你跟個猴子一樣蹦跶來蹦跶去,成何體統?”
胡湃!!!!
孟辭深吸一口氣,擦干了眼淚,但眼眶還是濕漉漉的,她哽咽道:“學監,我,我,做不了真男人,這事想必您也知道了!”
“這……你也不用太難過!要做到身殘志堅!”
孟辭垂下眸子,長長的睫毛上還蘊著一層薄薄的水汽:“可胡兄他今日用這個嘲笑我,攻擊我,還說我不配當男人,不配被女人喜歡,說我是小人……我一時氣不過,就跟他扭打了兩下!”
“我當時氣極了,輕輕踢了他的頭兩下,他的臉不是被我打的!我的拳腳功夫大家都知道的,如果他要反抗的話,我哪里是對手呢……嚶嚶嚶……”
孟辭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嚶為敬,我嚶了,你隨意。有本事你就跟著我一起嚶嚶嚶。
學監聽得她哭,渾身直哆嗦,可能是無力對抗嚶嚶怪,只能將一腔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胡湃身上,怒問:“胡湃,你是不是嘲笑攻擊孟辭了?”
“我,我沒有!”
胡湃剛否決完,人群里有個看好戲的聲音響起:“胡兄,撒謊可不是大丈夫所為,你這幾日可沒少背地里嘲笑孟兄,怎么這會不承認了!”
開口的,是搖著扇子的英郡王宋英。
他姿態翩翩,笑容燦燦,見孟辭看過去,還對孟辭飛了個媚眼。
胡湃平日里在學院的名聲就不好,此番宋英開口,便有其他不齒他所為的人也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。
學監冷哼一聲,重重吼問:“胡湃,你今日到底有沒有說孟辭的壞話?”
師長對于學生總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。
胡湃小心肝一抖,嘴瓢承認:“有……”
學監大怒,手中的戒尺在桌上狠狠一敲:“胡湃!!孟辭他身有不足,本就心思脆弱,還要日日強顏歡笑。作為同窗,你本應多加維護,細心關愛!可你卻拿捏著人的短處,嘲笑侮辱,這是一個學生該有的行為嗎?”
“自入學的第一天,我便一直教導你們同學之間要互相友愛,你都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嗎?”
“我罰你抄寫學生守則一百遍,三天之內抄完,自去戒律室領仗十下。”
不僅要抄書還要打屁股板子!
可他是受害者啊!
胡湃豈能心服,捏著拳頭大聲反抗:“學監,你不能這么偏心吧,我的確是說了他幾句,可他對我動手了呀,你看看我現在這張臉,看看我腦袋的比例……我都成大頭菜了,您難道不管管?”
胡湃發出了靈魂吶喊:“長得好看會哭唧唧就說什么都是對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