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孟辭解釋救人只是偶然,可經過昨晚的事情,南五越想越覺得他應該是真的喜歡自己,讓南歌從這件事中脫身,應該便是愛屋及烏。
他昨晚說:要拿本子記下來,將來要還。
難道是要自己用真心來還?
南歌一屁股癱在椅子上:“五哥,你可一定要把持住自己,當個真男人!其實我也很煩惱,宋英那個花心大蘿卜也喜歡我,昨晚趁著我意識模糊,跟我表白了!他一定以為我會忘了,可我偏偏記得。”
“若是胡湃那樣的爛狗屎,我一腳就踩爛,可宋英其實也沒那么壞,昨夜還幫我脫身,我得想法子讓他斷了念想!”
兄妹兩個齊齊嘆息。
哎!
這該死的,無處安放的魅力啊。
好在他們沒有自戀太久,因為昨夜的事情要趕緊處理。
南五將事情細細交代給南歌,確定好后,又讓人偷偷給孟辭送信過去串供。
書房外,南豹一胳膊肘子捅南五:“你不是說少將軍餓了才把那饅頭留下的嗎?他咋沒吃?”
“餿了怎么吃?”
“既然餿了,還擺在那干啥?”
“不能浪費!”
“那就得吃掉!”
南豹白了他一眼:“我說你是不是昨晚杠精入夢了?我咋知道將軍為啥不扔,總不至于是喜歡孟公子所以舍不得扔吧!”
孟辭勞累一夜,困得要命,心大無比,一覺睡到快中午,直接早飯午飯一起吃,剛吃了沒兩口,永昌侯就怒氣沖沖的回來了。
他將手中的笏板隨手一扔,頭頂直冒煙對孟辭道:“那一團糊糊是什么玩意,居然拿著一封什么破帖子跟陛下告御狀,說你昨天把他那胡牌孫子約出去,斷了他的子孫根還要了他的命,這不是扯淡嗎?”
孟辭咽下嘴里的肉包:“父親,其實……”
“你一只雞都殺不死,別說殺人了!那仵作都說了,他脖子上的傷口一劍斃命,一看就是高手所為!你哪干得出來,我看他別叫胡湖,應該叫漿糊!”
“父親,胡湃他……”
“那漿糊還說你因為胡湃說你不是男人,心存記恨才出手的。那臭小子敢這么說你,你咋不回來告訴我?就因為這點小事殺人,他也太小看我伯府孩子的肚量!”
侯夫人也是義憤填庸:“天,他怎么能這樣栽贓嫁禍?就這人品還戶部左侍郎?給我提鞋我都嫌惡心!”
眼看夫婦兩個還要叭叭叭,孟辭將碗筷一放,大聲道:“父親,這事跟我的確有關!”
“啥?”
斜刺里有一道清冷的男聲傳出:“是我殺的!”
男人一襲黑衣,沐浴著深秋的暖陽款步而來,神色平靜,宛若殺的不是人,而是碾死一只螞蟻。
明明是在日光之下,他卻宛若一個黑洞,讓人感覺不到溫度和波瀾。
侯爺和侯夫人齊齊住了口,下意識的就相信了他的話。
孟辭皺眉:“兄長……”
“是我殺的!”男人已經邁步入了偏廳,他平靜的目光瞧向眸子瞪得大大的侯夫人,“那又如何,你要將我供出去嗎?”
侯夫人的神色僵硬,一雙眸子閃了又閃:“你,你胡鬧!”
沈繹挑了挑眉,嘴角噙著一抹冷芒。
侯夫人恨恨一甩帕子:“你既然昨夜殺的人,為何不早說,我跟你父親也好想法子幫你毀尸滅跡,現在可好,被人搶占了先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