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是我家的孩子,旁人家的也不成!若是對方心甘情愿,自然沒什么好說,可若是違背他人意愿,不擇手段,落井下石,我相信下一次,陛下要做的,恐怕就不是讓郡王你跪一跪這么簡單!”
天際,有一抹淡淡的紅霞,恰好打在孟嘗那滿是絡腮胡的臉上。
男人的眸光冷靜堅韌,內有疆場殺伐養出的銳利之氣,讓人壓根不敢直視。
裴弼垂下眸子,唯唯諾諾:“我以后不敢了!”
孟嘗恢復笑臉:“知錯能改便好!弼郡王早些回去休息吧,折騰了一晚上,想必也累了。”
長平被擼了縣主,弼郡王在侯府門口跪了一夜。
這兩個消息,在京都中迅速傳遍,引發了廣泛的討論。
百姓們大多止步于一些香艷的傳聞,高門大戶卻另有自己的看法。
陛下對永昌侯府的重視,當真是讓人羨慕嫉妒的眼睛紅。
孟辭大獲全勝,好生得瑟了一回。
南府此番也算是受了她的恩情,因她出了一口惡氣。南夫人素來跟侯夫人不太對付,這一次心內感激,放低姿態送了好些東西給侯夫人。
侯夫人高興的嘴角都要與太陽肩并肩了。
她是缺這點好東西嗎?
當然不是。
她是享受這種敵人向自己示好的快感。
這些年,南大頭與永昌侯處處不對付,南夫人也十分瞧不起侯夫人的做派,兩家人表面一派和諧,暗地里不知怎么瞧不上對方呢。
沒想到南夫人也有給自己低頭的一日。
侯夫人高興之余不免想,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從庶子回侯府開始的,她罵罵咧咧的將南夫人送的好東西撥了一小半出來,添到為沈繹準備的聘禮中。
便宜這野小子了!
孟辭洋洋自得沒多久,宮內傳來消息。
德妃娘娘想見一見沈繹和孟辭。
這就有點古怪了。
一個后宮嬪妃,怎么能見外男?
德妃那邊自然也有一套說辭,原來若是仔仔細細的攀親戚,德妃的祖母的表妹的姑姑的表侄女的孫女是弼郡王的母親。
論起來是一家人。
晚輩得罪了侯府的兩位公子,德妃作為長輩深感不安,所以希望能見兩位一面,有當面致歉的意思在。
嘖嘖……
什么狗屁倒灶的理由,一看就是在瞎扯淡。
道歉是假,找麻煩是真。
侯夫人自然也知曉厲害,沉著臉:“不能去,你們兩個都在侯府內裝病,后宮不是什么好地方,陛下的女人,個個都不是好惹的!”
“你們兩個要是去……”
侯夫人頓了頓,柳眉一豎:“還不得被那些千年的小妖精迷得五魂三道的?”
孟辭正喝茶,聽了噗的一聲噴了出來。
她意味深長:“母親,兄長也就算了,那些小妖精拿什么迷我?”
侯夫人反應了一下,才想起她是個女兒身,訕訕道:“別以為這樣就能放松警惕,你看看你父親,不照樣被陛下吃的死死的?”
性別什么的,難道是障礙?
孟辭……
論有一個腦回路清奇的母親是怎樣的體驗。
沈繹鎮定自若:“我便更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