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堂陛下,到了她嘴里變成了糟老頭子。
“母親莫要任性……”
侯夫人恨恨哼了一聲:“我也就這么一說,我還敢跟陛下鬧脾氣嗎,他搶了我的男人我都忍了,還會在這點小事上計較,我回頭從倉庫內拿點金錠子,讓你爹送到宮內去!”
“陛下給了咱們侯府一個委屈,讓你爹當眾都扒了衣衫,不得讓你爹去他面前哭幾句,為咱們侯府討點好處啊!”
孟辭……
母親,你一邊記恨著父親跟陛下兩人勾勾搭搭,不清不楚,一邊又把父親往陛下身邊推!
您可真矛盾啊!
可她現在沒心情跟侯夫人打趣。
小茶跟在她身后,手里抱著那個檀木盒子,等到四下無人后,壓低聲音問:“少爺,赫連術是在催促您盡早動手嗎?”
可不是嘛。
已經過了臘八,想必和談的具體事宜,已經會在小年夜之前商定好。
因為宮內定的是,小年夜當晚要舉辦國宴,招待匈奴使者,在那之前,所有的條款一定會談妥的。
赫連術這條裙子,是在提醒孟辭:國宴當天,就是他給的最后期限。
如果在那天之前,孟辭不按照他的要求,動手要了沈繹的命,那等到小年夜那一天,孟辭的女人身份,就會掩飾不住,曝光在眾人面前。
別看眼下侯府風生水起,可自古越是得寵,眼紅嫉妒的就越多。
楚皇心思深沉,孟辭眼下可以確定,永昌侯跟他并沒有床弟之間的感情。
他對于侯府的偏寵,一來是曾經的兄弟情義,二來是因為沈繹的存在。
但帝王的寵啊,比天際的浮云還要不可靠。
便宜老爹手握重兵,眼下南疆又是一片平息,誰知道陛下是個什么心思呢,或許會趁機打壓侯府,收回兵權?
不可冒險!
哪怕楚皇愿意揭過這事,畢竟是欺君之罪,還是欺先皇,稍有處理不好,便會引發朝臣的非議。
這個女裝身份,不能剝!
還有大佬那邊……
要剁手手的,好害怕,嚶嚶嚶……
孟辭心事重重,小茶建議:“少爺,要不讓影子去殺了赫連術,如此一來就沒有后顧之憂了。這么大的籌碼,想必他也不會隨便告訴旁人!”
簡單粗暴的法子。
孟辭搖搖頭:“怕是不行!如今他那邊肯定加強了防護,想要突入重圍殺人,很難。而且,眼下和談在即,如果赫連術死在大楚,對于和談極為不利,陛下為了給一個說法,一定會傾盡全力找到刺殺之人!”
“到時候,侯府多半不能全身而退!”
這也是赫連術有恃無恐的原因!
他篤定:孟辭不敢在大楚的境內殺了自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