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孟辭一覺醒來,已經是小年夜了。
風里隱約能聽到遠處的鐘鳴鼓樂和煙花爆竹的聲響。
與匈奴和談的各項事宜均已經完畢,今晚楚皇在宮內按照之前的約定設下宮宴,招待使臣。
侯爺和侯夫人都在應邀之列。
孟辭昏迷,自然去不了,沈繹如今傷勢很重,也是沒法去。
孟辭草草打理了自己,干了兩大碗飯后,感覺整個人活了過來。
這些天,她吃不好睡不好,這入冬時剛做的衣裳掛在身上,平白的空出一圈。
是給瘦的!
雪已經停了,但院子的假山上,臘梅樹上還是積了不少的白雪。
燭火之下,皚皚發光。
孟辭盯著看了一會,想到沈繹給自己斥巨資買的雪人。
小茶走上前,問:“少爺您在看什么呢?”
孟辭收回目光,搖搖頭什么都沒說,抬腳就朝著北廂房走。
昨日暈倒之前,兄長很生氣,不知現在氣消了沒有。
她走到屋外,抬手要敲門。
卻又有些近鄉情怯。
以后兄長就不是兄長,是桓王殿下了。
自己跟他,身份有別了!
想到這,她遲疑著又將手放下來,這時,屋內傳來男人的聲音:“杵在門口干嘛,進來!”
啊……
大佬還有透視眼不成。
孟辭推門進去,耷拉著腦袋走到床邊蹲下來:“兄,殿下……你還生氣嗎?”
她甚至都不敢去看沈繹的眼,怕迎上一雙冷冰冰的疏離眸子。
沈繹壓著嘴角,冷淡問:“孟世子對本王頗多照拂,本王不敢生氣!”
啊……
這語氣,一聽就是氣還沒消。
連本王都用上了。
孟辭的腦袋耷拉的更深,都快埋在胸口去:“對不起,殿下,都是我的錯,殿下要打要罰,聽憑處置!”
“真心的嗎?”
孟辭迅速點頭:“真心!”
沈繹嘴角揚了下,很快又壓住:“一時間也沒想到什么懲罰,便這樣,今后你得聽本王的話,本王叫你往東,你不要往西,能做到嗎?”
啊……
那不就是給你當奴才?
孟辭咬咬牙,點頭:“能,能做到!”
她壯著膽子迅速看了沈繹一眼,語速很快:“我要是乖乖聽話,我犯的錯,殿下能都不計較嗎?”
包括以后你或許會得知我隱瞞你女人身份的事。
沈繹很快作答:“可以!”
就算你不聽話,我也不能拿你怎樣啊!
孟辭頓時喜笑顏開:“那太好了,兄長……不,殿下你可真好!”
“別高興的太早!”
孟辭又趕緊收斂了笑意。
影子端著餐盤進來:“大,閣,殿下,你吃點東西吧!”
哎,老大身份太多,一時間還扭不過來!
孟辭一臉擔憂:“都這個點了,兄長為什么還沒有用晚膳!”
“沒胃口!”
“那可不行,如今你是病人呢,不管有沒有胃口都要吃,這是為了身體著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