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,端王之所以被定為謀反,是因為他私下會見了匈奴人,加上一些來往信件什么的。
這些東西,當然都是偽造的。
至于私下見的那個匈奴人……其實是楚皇拿了長公主的印信約見端王,才讓端王落入圈套。
雖說這件事長公主當時并不知情,可這些年,心里一直有個過不去的坎。
她知道,不該怪楚皇。
當時那種情況,先皇后一派步步緊逼,不是你死便是我亡,無論她怎么居中調停,雙方都是你死我活。
她只怪自己。
怪自己能力不夠,怪自己不是個男人。
若自己也是皇子,那這皇位便自己來坐,讓兄長和弟弟能和平共處。
嬤嬤知道她又想起舊事,岔開話題:“殿下,奴婢年前去珍寶閣瞧了一套首飾,當時覺得極好,覺得可以用來添聘禮,可惜老板說已經有人下了定金,您猜怎么著,后來奴婢瞧見了……”
長公主注意力被轉移:“在哪里瞧見了?”
“戴在侯夫人頭上呢,奴婢打聽了下,是桓王殿下送的,花了不少銀子了,這侯夫人脾氣不好,運氣倒是好!”
長公主一甩帕子:“可不是嘛,我都羨慕的緊!”
且說正月初五接財神這天,孟辭總算是從沈繹那邊脫身,到長公主府來了。
一來是拜年。
她是晚輩,長公主在長,年節底下都是要走動的。
二來是看看宋英的身體。
長公主見到她很高興,笑瞇瞇的說了幾句之后,就讓婢女帶她去宋英的院子。
宋英一見到,那就跟狼見了肉一樣兩眼放光:“阿辭,你個沒良心的,總算是來看我了!”
“你再不來,就要去陰曹地府見我了!”
“呸呸呸,大過年的,你說什么胡話呢!”孟辭在床邊坐下,細細去看宋英,發現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嚴重,也算是松了一口氣,她笑道,“我可聽說了,你現在已經通過南府幾位將軍的考核,不日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!”
宋英哀嚎更甚。
“早知道會這樣,還不如臨陣脫逃,這下可好,這門婚事甩不掉了!”
孟辭正給他剝著橘子,聞言手一頓,放緩語氣:“宋英,你不喜歡南歌嗎?”
“難道你喜歡,娶了她今后要是磕著碰著了,我的小命可就要沒了,你是不知道南家那幾個男人有多可怕,南大那流星錘,我頭都差點被爆了!”
宋英搶過孟辭手里的橘子塞進嘴里,義憤填庸的回答。
娶南歌也就比裴長平稍微好一點,純粹是矮子里拔高子。
孟辭抬眸問他:“那不娶南歌,這京都女子這么多,你有想娶的人嗎?若是換成別的女子,你愿意受這份苦嗎?”
這話倒是把宋英給問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