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大駭,她嘴唇動了動,想要求情,可這時沈繹對她搖搖頭。
長公主也知道弟弟的尿性,這時候求情,就是在火上澆油。
她死死的咬住嘴唇,脊背挺直,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一直在顫抖,嘴里也聞到了血腥的味道。
楚皇冷冷的看著長公主:“你不要再管他的死活,看在你是朕姐姐,朕饒過你們長公主府!”
長公主垂著眼,重重吞了一口唾沫,沒有抬頭也沒有應聲。
她無法不管。
可是現在就算心急如焚,也一定要冷靜。
只有冷靜,才有希望救下英兒。
楚皇無限的疲倦,這時,德妃還在外面請見。
他呵的笑了一聲:“讓她進來,端王妃也是她的血脈之親。”
德妃一進來,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。尤其是壽公公底下的小奴才還將端王和端王妃的兩張畫像掛在手上,正對著她的臉。
她的睫毛狠狠一顫,膝蓋一軟,跪倒下來:“陛下恕罪,陛下恕罪,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,跟楓兒無關!”
楚皇意味深長的挑眉。
這話里的意思不對啊。
自己這個愛妃又瞞著自己做了什么好事?
長公主心中的不安更濃。
重頭戲來了。
德妃做了這么多手腳,現在才是她真正的目的。
看似請罪,露出破綻,引起楚皇的注意,實則是為了引出自己的殺手锏。
沈繹的臉色沉著,凝了德妃一眼,心中騰起一陣不祥的預感。
這件事,慕容朗壓根沒有參與,德妃想往他身上扯也是不行。
不是慕容朗,那就是自己。
長公主也隱秘的看了他一眼,顯然是想到了這一條。
慕容楓急了:“母妃……”
楚皇冷冷睨了他一眼,看向德妃,冷哼:“你也知道自己錯了,那你好好說說,到底錯在哪里?”
楚皇以為自己是在套話,可他不知道的是,德妃就是在等著他的話頭。
德妃緊緊張張,哀哀戚戚:“妾身千不該萬不該,還惦記著死去的端王妃。端王妃的生辰就是在三月間,妾身想著讓人去她墳頭給她燒一把紙錢。”
“所以妾身便,便讓高家的人去找了找,當年不是說她被扔在城北的亂葬崗嗎?”
“可惜妾身沒找到人,下面的人卻反而一個個被剝了皮!”
沈繹頭微微一偏。
德妃泣不成聲:“都是妾身的錯,妾身只想著給她一點紙錢,她是妾身的表姐,近來入了妾身的夢,妾身很害怕。”
“沒想到會連累這么多無辜的性命!”
“妾身有罪,請陛下責罰!”
德妃說著,重重磕頭。
比起長公主,她想去燒點紙錢,只是個小罪。
可是楚皇還是神色晦暗,正要發怒,黑衣的隊長冷聲開口:“那幾個侍衛是德妃娘娘的人?你可知道他們被何人剝皮的?”
他這一打斷,楚皇的怒氣就發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