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面作為一個奴才,這時候也得履行自己的職責啊。
他急急的道:“許太醫,剛才給殿下換衣服的時候,殿下的膝蓋都傷的厲害,也麻煩處理一下吧。”
許太醫已經開了藥,春柳拿下去煎藥了。
他走到床邊,將慕容楓的膝蓋卷起,眾人都吸了口涼氣。
慕容楓細皮嫩肉的,跪的那一塊石板恰好畢竟粗糙,眼下整個膝蓋都已經血肉模糊了。
青紫一片不說,傷口還翻卷著,在往外滲血。看著觸目驚心。
許太醫小心翼翼的處理,可饒是如此,昏睡中的慕容楓還是會緊緊的皺起眉頭,顯得極為的痛苦。
楚皇心內煩躁:“你就不能輕點!”
許太醫汗如雨下,趕緊道:“陛下,微臣已經盡量輕手輕腳了,必須將這些血珈挑開,重新上藥才行。”
壽公公在一旁道:“陛下,這屋子里血腥味重,您在這許太醫也沒法子好好治療,咱們要不出去……”
許太醫本想說不用不用。
娘娘和殿下的意思,就是讓您在一旁守著呀。
這樣你才能知道殿下受了怎么樣的苦楚。
可他話都到嘴邊了,千面看了他一眼,他又生生的咽下去了。
楚皇被壽公公哄走了。
屋子里只有許太醫和千面。
他壓低聲音問:“千面,你剛才為何對我使眼色?”
千面回:“有些事,不能做的太明顯,壽公公都那么說了,咱們若是將陛下留下來,陛下說不定會起疑心的。”
“到時候不管是對殿下還是對許太醫您,都不好!”
許太醫一臉受教的表情:“你說的對,還是小三公公顧慮的周到,多謝小三公公幫襯。”
“談不上談不上,咱們本也是一路人。”
千面心里嘿嘿嘿,你可被忽悠了吧。
我這不是為殿下著想,我這是為了我閣主和孟姑娘呢,陛下留在這,看到更多慕容楓的可憐后,心內起了憐憫,到時候慕容楓找到了機會,豈不是要找閣主的麻煩?
自己怎么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?
到底是自己的兒子,又沒有造反,楚皇見慕容楓那樣,心內還是不忍。
想想他走到這一步,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自己在縱容,倒也不能全怪了他。
楚皇嘆口氣:“他若是從今往后,能收了自己那個性子,過去的事情,就罷了。”
壽公公應了一句:“可不是嘛,殿下這次,可當真是吃了不少的苦,那膝蓋都成那樣了。”
“依奴才看,桓王殿下所受的傷,怕也就差不多如此了。”
楚皇嘶了一下。
沈繹身上的傷,那自然是比慕容楓的要厲害多了。
他可是為國為民的傷,是為了救下自己護衛自己的傷,那跟慕容楓的性質不一樣。
這么一想,心里那份憐惜就淡了許多。
他疲倦的打了個哈欠。
壽公公趕緊道:“陛下,距離天亮還早呢,您明日還要早朝,要么先去休息吧,睿王殿下這,老奴會盯著的。”
楚皇打著哈欠走了。
福公公上前,低聲道:“師傅,您剛才為什么要幫桓王殿下說話,他平日里,可沒給您好處啊!”
相反,睿王和高妃那邊,倒是隔三差五就送點好東西給這師徒兩個。
福公公無法理解師傅的行為,這不是吃著碗里的,去幫鍋里的嗎?
這要是被高妃知道了,那還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