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昌侯都懵逼了。
對于沈繹和孟辭的婚事,他雖然心里已經有了準備,可是感覺不會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陛下應該會心存芥蒂才對。
可眼下這……
楚皇看到永昌侯這表情,也知道他心里所想。
他嘆息一聲道:“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,朕其實也有氣。”
“可朕又想想,自己虧欠繹兒這孩子挺多的,他回來后,也沒跟朕提過要求,唯一的心愿就是娶你女兒!”
“朕與你,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,當年我們不也約定,以后要做親家的嗎?”
如此說來,永昌侯倒也想起年輕時候說過的話。
可那時候,只當是戲言。
楚皇意味深長:“阿嘗,這么多年,朕身邊的人來來去去,唯有你,一直對朕不離不棄,也給了朕絕對的忠心。你放心,繹兒若是以后敢對你的寶貝女兒不會,朕第一給饒不了他!”
永昌侯喉結滾了滾,良久才開口:“陛下既然推心置腹,那臣也說一句摸心坎的話。”
“皇家榮耀,能得陛下青眼是辭兒的榮幸,可是她那個性子,怕是……怕是受不了三妻四妾的……”
永昌侯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穩點:“所以,陛下還是三思吧,臣怕到時候,會弄得雞飛狗跳。”
楚皇的眸子微微瞇了下。
永昌侯這是在以退為進。
告訴自己,女兒將來嫁入皇家以后,若是她不愿意,誰也不能給沈繹納妾。
如果他們夫妻兩一致,那自己這個當公公的,做皇帝的,也不能插手。
這是在勸自己三思嗎?
這是在委婉的告訴自己:如果陛下你到時候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,那你現在就干脆不要賜婚。如果你賜婚了,那以后就不能再給沈繹安排其他的女人。
楚皇臉上的陰沉一閃而逝,很快有恢復笑臉:“阿嘗,你這都信不過朕嗎?”
“朕年紀大了,要不是繹兒前些日子來求朕,朕也不插手這件事!朕若是完全不顧孟辭,不顧侯府的意見,朕就直接下圣旨了。朕眼下,不是在跟你商量嗎?”
永昌侯抬眸看了楚皇一眼,噗通一聲跪下磕頭:“陛下恕罪,是臣愚鈍,沒有領會陛下的良苦用心。”
楚皇趕緊上去扶他:“你這是做什么,你我兄弟,此間又沒有外人,何須跪來跪去的。”
“這件事,你事先跟孟辭去透個口風,免得圣旨一下,她有點茫然無措,既然遲早是皇家的媳婦,這些日子就安安心心在宮里養著,養好了再回去也不遲。都是一家人啊!”
永昌侯本來是要說將孟辭接回去的。
楚皇這么一番操作,他又說不出口了。
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剛才有點僭越,楚皇嘴上不說,心里或許已經不開心,此時自己再提出讓辭兒回去。
不合適。
從御書房出來,福公公領著永昌侯去孟辭的宮所。
剛才楚皇說賜婚的事,福公公也是在場的,一路上說了許多恭喜的話。
永昌侯架不住他那一張嘴,掏了兩次的私房錢當賞錢,心痛的不行。
或許是宮內養的好,珍惜的藥材也不缺。
所以孟辭看上去比前些日子的狀態好了不少。
一見到永昌侯,她立時像是小鳥一樣撲過來:“父親……”
不過撲到近前了,又想起畢竟是男女有別,在幾步遠站定,對著永昌侯嘻嘻嘻的笑。
她穿著一身女裝,一頭烏發挽起,頭上別一根簡單的海棠花簪,粉白的衣衫襯得她像是春日暖陽下的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