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寺卿在朝局里打滾多年,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。
果不其然,這個消息傳出宮不到兩個時辰,柳家門口就傳來敲敲打打的鑼鼓聲。
一個公子哥坐在高頭大馬上,由媒人領著,后面跟著長長的聘禮隊伍,鑼鼓喧天,熱熱鬧鬧,唯恐天下不亂的朝著柳家去了。
這一路也不繞圈子,直奔柳家,好像去遲了,柳家姑娘就要被別人搶走了一樣。
這公子哥不是旁人,乃是柳綿綿的表哥。
這就很奇怪了,這表哥本來是有意中人的,雙方都已經進入談婚論嫁的階段,只差最后一步了。
沒想到臨門一腳,換人了。
唉喲,這叫什么事。
且這表哥雖然各方面條件也不錯,可要是論家世,多少還是差了那么點意思。
柳綿綿嫁過去,絕對是低嫁。
慕容楓得了消息都傻眼了呀。
他本來是準備好了禮物,稍作休息就要登門拜訪的。萬萬沒想到,柳寺卿的動作如此之快。
等他得了消息趕到的時候,雙方已經交換了庚帖,這就說明,這門婚事已經定下來了。
柳寺卿對于提著大包小包禮物的慕容楓,一臉的意外。
不過轉瞬就樂呵呵的說道:“睿王殿下,來的早不如來的巧,我剛敲定了孫女的婚事,請殿下一起喝杯喜酒吧。”
“殿下在這個時候來,那是我們柳家的榮幸,是綿綿的榮幸啊!”
喝酒?
喝得下去嗎?
慕容楓臉色陰沉極了,恨不得甩柳寺卿一巴掌。
他咬牙切齒,恨恨道:“柳大人,你是故意的吧?”
柳寺卿一臉的茫然:“殿下這話是何意?還請殿下說個清楚。”
慕容楓看著一屋子人歡歡喜喜,越發覺得刺眼,拳頭緊緊捏著:“父皇不日就將下旨賜婚本王與柳姑娘,這個消息想必柳大人也已經知道了。”
柳寺卿一臉惶恐:“還有這種事,我實在是不知啊!綿綿的婚事,前些日子就已經談妥了。定好了今日上門提親的。”
“綿綿與她表哥青梅竹馬,可陛下之前屬意她為桓王妃,之后雖然不了了之,可我也不敢輕易答應其他人的提親!”
事實上也沒人敢來提親。
畢竟是王要的女人嘛。
“可眼下,陛下已經賜婚桓王與侯府的孟姑娘,我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,所以就允下了這門婚事。殿下應該也知道,綿綿年紀也不小了,之前我一直想留著她在府內多陪我這把老骨頭幾年,可現在看來是留不住了。”
“孩子大了,再留那就是害了她呀!”
柳寺卿惶恐的跪下:“殿下恕罪,可我實在是不知陛下有這樣的意思,眼下他們雙方的庚帖都已經換過,這婚事就算是定下來了。”
“這,這……我明日上書,跟陛下請罪!若是陛下有明旨,那,那自然是柳家無上的榮幸!”
慕容楓看著那張蒼老真誠的面孔,好容易才忍住沒一腳踹下去。
裝!
裝的跟真的一樣。
時機拿捏的這么巧妙,要說這是事先就談好的婚事,他是一萬個不信。
可那又能如何,他堂堂一個王爺,還能搶親嗎?
尋常人家也就算了,這可是大理寺卿府!
他在文臣中的威望,比林相只差那么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