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再慢,十天也該到京都。
到了京都后,能隱瞞多久也未可知。
而且眼下侯府正在慢慢的轉移,如一滴水散入大海里一般。
這樣的轉移,是不是能瞞過楚皇的眼睛。
如果瞞不過,那楚皇會提前派人來追擊自己。
所以,他必須傾盡全力,爭取每一分每一秒。
此時,楚皇手里拿著的是接永昌侯那名隊長遞的折子。
楚皇看了一遍,覺得不對勁,又看了一遍,嘀咕道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朕把他叫回來,他居然沒有脾氣,這么乖?”
壽公公在一旁看著他來回踱步,低聲道:“這陛下您下了旨意,永昌侯也不敢不從啊,陛下您寬仁大量,讓他去散心,已經是莫大的恩典,永昌侯心里估計感激的很吶。”
楚皇低低的嘆息一聲。
若是沒有孟辭那檔子事,若是自己不做賊心虛,或許不會這么想。
可是眼下,總覺得這事情透露著一點不對勁。
他是不是,已經知道了?
知道那場火不是意外?
又或許已經起了懷疑?
楚皇轉動著手里的扳指,細細思量起來。
人就是如此,你做看虧心事,哪怕對方其實還蒙在鼓里,只要他做出一點跟平時不一樣的動作,你就會忍不住起疑心。
他是不是知道了。
他是不是在偽裝,他是不是想報復。
所以……
才會有斬草除根一說。
無非就是你自己的猜忌,讓你不敢放任一點點的可能性,干脆一起弄死,免得夜長夢多。
可惜,永昌侯不是那種可以隨隨便便就弄死的人。
楚皇又問:“桓王那邊如何?”
壽公公一臉難色的開口:“殿下那一日在墳前跪了十二個時辰,回去就病倒了。”
“據張太醫說,此番殿下是傷了筋骨,毒氣入肺,以后這嗓子,怕是受了大的影響,且肺部也入了毒,身體大不如前!”
壽公公遲疑了下:“睿王昨日還去了桓王府探病,直接吃了個閉門羹!”
楚皇呵呵了兩聲:“這個時候,楓兒怕不是去探病,是要去戳心窩子的!”
楚皇有些煩躁,將手里的筆一扔,走到窗戶邊站定:“繹兒這孩子,可別叫朕失望,若是為了個女人就一蹶不振,那從前倒是朕高看他了!”
聽聽這話多么無情。
他如今的一蹶不振,不就是你一手導致的嗎?
可是楚皇不會承認的,他覺得他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大楚,為了皇室。
哪怕手法有一點激進,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。
六日后,“永昌侯”磨磨蹭蹭的,總算是到了京都。
不過他染了風寒,咳嗽不止。
侯夫人也病倒了。
因為有病在身,怕把病氣過給陛下,自然沒有第一時間去皇宮內給楚皇匯報。
楚皇也不可能讓他拖著病體就必須入宮。
只是永昌侯牛一樣的身體,說病就病了,這件事怎么著也有點古怪。
于是第二日,陛下早朝之后,親自到了侯府。
美其名曰來探病,關心下屬,是每一個領導必須要做的嘛!
管家殷勤小意的領著他進了永昌侯的院子。
可萬萬沒想到的是,永昌侯竟然不翼而飛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