繼續如此過了幾日。
大概四日后,車隊行進至浙省地界的時候,他們又碰到了那日夜里的官兵。
不過這一次,他們不再是風馳電掣,而相對是悠閑自得。
而且也不全是騎馬,其中也多了仆從。
更要緊的是,居中多了一輛古樸莊重的馬車。
雙方擦肩而過的時候,王大麻子還沖那晚說永昌侯沒有犯事的官兵極度友善的笑了笑。
作為一個小老百姓,遇到這種端著鐵飯碗的,總是不自覺的就要矮上一分。
官兵顯然已經不記得他了,面無表情的就挪開了視線。
王大麻子也不生氣。
政府官員,一向是這么冷漠的嘛,可以理解。
就在這時,馬車簾子被挑開。
“永昌侯”四下里看了看,似乎是好奇眼下到了哪里。
而這時,他的目光與永昌侯相觸。
真假侯爺的眸子均是顫動了下,“永昌侯”嘴唇顫了顫,似乎想說什么。
可看到前面的官兵回頭看了過來,他馬上就將馬車簾子放下來了。
于是,一個商隊一個兵隊,就這樣在官道上擦肩而過。
一個北上,回富麗繁華的京都籠子,一個南下,去野蠻荒蕪的邊界南疆。
一個時辰后,到了一個小鎮上。
永昌侯就提出與車隊分道揚鑣,因為他“恰好”遇到了一個遠房親戚。
親戚留他去家里住幾日。
而且到了這里后,距離家也近了。
浙省繁華,上次新的巡撫上任以后,治安也很好。
不需要跟著車隊一起也沒事了。
王大麻子還挺舍不得的。
主要永昌侯每天夜里都能陪他守夜,中間幾乎不怎么打瞌睡,以后沒了他,夜里又少個人嘮嗑。
雙方說了幾句有緣江湖再見,永昌侯又給車隊的人買了點吃食,就此分別。
“遠房親戚”當然不是真的親戚,而是永昌侯的手下。
這些人是早就準備好的。
一來是為了應對朝堂可能的攻訐導致自己出現意外,二來上次孟辭告知永昌侯自己是女子后,他又加強了這條線。
就是為了關鍵時刻,能保住辭兒的性命。
可沒想到,阿辭最后死在宮里,這條線還是自己跟夫人用上了。
快馬和身份文書早已經備好。
為了能盡可能斂去自己的蹤跡,眼下他的身份又不是之前的那個行商了。
他稍作休息后,便與侯夫人一路快馬加鞭,朝著南疆趕去。
永昌侯的本意是想將侯夫人找個地方安頓起來。
可侯夫人不愿意。
說夫妻本為一體,就該共同進退。
且如果自己落難了,被陛下的人抓住了,反而會成為永昌侯的掣肘。
永昌侯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,那就帶上吧。
好在侯夫人也是出身武將世家,騎馬射箭樣樣在行。
一路上倒是也沒有拖累進度。
他們在趕時間。
沒往前一分,就是把楚皇甩在后面一分。
眼下,管家代替自己回了京都,因為沒有撕破臉,所以他可以盡量慢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