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完之后,直接將面前的茶盅掃到了地上。
滿座鴉雀無聲。
永昌侯莫名其妙的消失,這是京都進來的一樁懸案。
楚皇的反應也很迅速了,第二日就派遣心腹,馬不停蹄的去了南疆。
騎的是最快的馬,用的是最精銳的兵。
可饒是如此,還是慢了一步。
永昌侯帶著夫人,能走多遠?
能走多快?
居然在精兵強將的追擊下,順利入了南疆的軍營。
他手上有虎符,多年來又積累了威望,眼下控制著南疆的兵士,雄踞一方。
可以說,是極大的威脅。
南疆多瘴氣,地勢復雜,民風彪悍,若是貿貿然圍剿,起不到大作用不說,自己這邊還會損失慘重。
可以說,南疆人比北方的匈奴人還要難以對付。
臣子們全部變成了縮頭烏龜。
陛下和他鐘愛的男人割裂了。
陛下一心一意的愛著永昌侯,永昌侯卻背叛了他,這是多么凄慘悲涼的故事。
當然,男男之愛不是重點。
眼下重點是,永昌侯會不會起兵謀反。
若是謀反的話,他并無子嗣,意義又在何處。
至此,楚皇猛然醒悟過來自己之前的行為有多么的不合理。
孟辭是永昌侯的軟肋。
她若是入了皇室,那等于皇家就拿住了侯府的軟肋,以永昌侯疼愛女兒的程度,必然會好好效忠皇家。
可是現在,自己將這唯一的籌碼給粉碎了。
永昌侯已經沒什么顧忌的了。
侯府本就人丁單薄,永昌侯也沒有其他走的近的親戚。
這些個遠房親戚,都他根本沒有束縛力。
楚皇發完脾氣,捏了捏眉心,神色有點疲倦:“眾愛卿說說,永昌侯他到底為何如此?”
話音剛落,沈繹就要說話。
此時,慕容朗凝了他一眼,然后出列:“父皇,他為何要如此,兒臣覺得不重要,兒臣以為,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讓永昌侯迷途知返。”
“眼下他還沒有釀下大錯,一切還有贖回的機會。”
慕容朗屈膝:“兒臣自請,深入南疆,與永昌侯一唔。”
此話一出,朝堂嘩然。
如果說楚皇是定海神針,那太子也是朝堂的頂梁柱,是最重要的預備役。
眼下永昌侯態度不明,不知道要干嘛,若是太子貿貿然去見面,深深的不妥。
林相第一個出列反對:“殿下不可,殿下千金之軀,怎可去南疆?萬一有個意外,你讓陛下和臣等如何自處?”
“且眼下永昌侯到底是個什么心思,咱們也猜不到,還是慎重一點的好,殿下若是去了,被永昌侯制住,反過來威脅朝廷,您讓陛下和臣等怎么辦?”
慕容朗牙關咬得緊緊的,本來還想說幾句的。
這時候,高將軍出列了。
他不疾不徐的道:“眼下形勢未明,殿下卻急著離開京都,可是事先知道我們不知道的內幕。”
“太子殿下這一年來,與侯府走的頗為接近,臣可是聽說,就連侯府的一個奴婢,到了太子府也受到了殿下的親自接見。”
“殿下若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消息,可一定要跟咱們先通個氣,大家好一起商量個對策!”
高將軍保持微笑:“畢竟,除了桓王殿下,太子殿下就是跟侯府最近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