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琯抱著懷里的小暖爐,忽然覺得沒勁,偏開頭,故意把車窗很用力推開,讓冷風灌進來。
從車窗望出去,能清楚看到松柏兩道的官府宅弟,和遠處的高聳城郭,皆被厚厚白雪覆住,杳杳漠漠一片。
司琯望著已經兩年沒看過的重華上都,正怔怔出神,一只修長勻稱的手伸過來,冰涼的長袂擺邊貼落在司琯臉側,附著窗外的冷意鉆進來,司琯覺得自己渾身都繃緊了,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腕,朝溫昀津看過去。
溫昀津另一只手還執著文卷,被她抓住了手也不惱,僅僅只是溫柔征求:“琯琯,把窗關了。”
司琯被這一聲久違的“琯琯”叫得心弛神蕩,意識過來自己這是有些過于警惕了,這才干巴巴說“哦”,放開他的手,任由他把車窗關上了。
并不知道過了多久,一直到馬車停下。
溫昀津合上文卷,一抬眼,發現坐在對面司琯腦袋歪歪靠在窗檐邊沿,下巴尖一點一點的,一副快要睡著過去的樣子。
溫昀津伸手扶了一下她快要滑下去的小腦袋,司琯立即抬起頭坐直起來。
眼睛大大睜開,懵懂懵懂的,洇著一層霧氣。
儼然是被他突然伸過來的手嚇到了。
溫昀津情緒不明地看了看她,收回手,沒再碰她,說:“到了。”
郊外賦山上開了一大片野山櫻,穿過林木,遠遠的,司琯終于看到了佇立在漫山霜雪下的墓碑。
臨了過去之際,司琯停駐住腳步,抬頭跟溫昀津說:“哥哥在這里等我吧。”
想了想,又比較多余地補充解釋一句,“爹娘應該不想看到你。”
溫昀津似乎也并不是很想過去,隨意地往她身上搭了件披風,徑自走到不遠處的山亭檐下等待。
司琯在爹娘合葬的墓碑前跪了很久,由著綿密風雪覆來,落在單薄的肩背上。
她想起兩年娘親被送上刑場之前,兆天牢里的張大人曾經帶她去見過娘親最后一面,當時娘親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是,將來出去了不要去找溫昀津,要離他遠遠的。
但事實卻是,她并沒有乖乖聽娘親的話。
拜祭過后,司琯隨著溫昀津坐上馬車離開。
溫昀津應該不知道她現在的住處,一進上都城里便問了她要在哪里停,聽語氣顯然是并不想跟她多待下去。
司琯就順手抻起簾子往前面的街市指了指,回頭問溫昀津,“哥不送我回去嗎?”
“一會有事要進宮。”
溫昀津連拒絕都拒絕得很體面。
司琯點了下頭,又抬眼問:“那我以后還能來找哥哥嗎?”
“琯琯,”溫昀津神情自然看著她,聲音低緩悅耳的給出答復:“不合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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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【弧長慢的呆冷瘋批美人女主(司琯)x不太正常的溫柔腹黑男主(溫昀津)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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