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反應是,她對溫昀津的感情有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嗎?為什么這皇家的皇子公主都如此默契的逮著她這點不放……
司琯想起她前兩天厚著臉皮去找溫昀津求和,結果剛出了翰林院大門溫昀津就翻臉不認人了,司琯還在賭氣,一時也不是很想知道和他相關的消息。
只是,沒等她開口,晟昭容便壓低聲音道:“是在你出獄那天發生的事。”
司琯靜默了一瞬,抬起頭說:“殿下請講。”
“你先答應。”
“好。”
晟昭容這才放心下來,神神秘秘地告訴她:“那天一早本王正好有事趕往城南,剛好路過兆天牢,其實一開始本王并不知道那天就是你出獄的日子……”
司琯皺起眉:“殿下能不能說重點?”
“你急什么,”晟昭容反過來說教她一句,這才嘖了聲接著往下道,“那會天還沒完全亮,兆天牢的大門都還沒開,本王坐著馬車從那里路過,剛好就看到溫昀津一個人站在大門緊閉的兆天牢外。”
司琯大腦空了空,盯著晟昭容說不出話來。
她想起她出獄的第二天跑去翰林院找溫昀津,好不容易等到溫昀津出來見她,溫昀津的言行舉止卻無一不在告訴她,他并不在意也并不知道她出獄這件事,好像她在兆天牢里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。
司琯一直也認為是這樣。
但是現在,晟昭容告訴她,在她出獄那天,哥哥去過兆天牢……
還在兆天牢外等過她。
司琯并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,直到晟昭容伸手在面前揮了揮,司琯遲鈍地眨了兩下眼睫,慢慢緩神過來,“我——”
司琯想說點什么,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情,她深深吸了一口氣,起身說:“入股的事情回頭我再跟殿下商量,我還有事先走了。”
司琯說完就往外走,正好在客棧門口碰上回來的李主事,司琯匆匆交代了李主事幾句話,便坐上馬車離開了。
司琯讓下屬李密幾番打聽,好不容易才得知了兆天牢那位張大人的住處,便直接往張大人家去了。
抵達那一處弄堂深巷后,司琯在李密的領路下來到了張大人的家門外。
她敲了門沒多久,院里邊就傳來了腳步聲,出來開門的人正好就是她要找的張大人。
張大人看到站在門外的長陽小郡主,怔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,忙不迭向她行了禮。
“張大人,冒昧來訪了。”
張大人揣著事,心情復雜地請小郡主進了院。
等婢女斟了茶退下后,司琯才讓李密將準備好的一盒重金奉上,直截了當道:“張大人,我找您問點事。”
張大人看到面前的這一盒金條,更是被壓得喘不上氣,“郡主,這……”
司琯絲毫沒有半點自己在為難人的自覺,在張大人還在躊躇著的時候,司琯就已經淡淡地看向他,很平靜說:“請您如實回答我,我出獄那天,我哥哥是不是來過?”
張大人端著茶盞的老手微微一抖,跪了下來。
“您放心,我不告訴他。”
得到司琯這句答允,張大人這才重重嘆了口氣,低聲答道:“是……那日,院長他天沒亮就來兆天牢外等著了。”
司琯的唇抿得直直,好半晌才說:“我出來的時候沒看到他。”
張大人無奈地發出苦笑,“那是因為院長在郡主出獄的一刻鐘前就離開了……所以當時郡主才沒跟院長碰上面。”
司琯靜了靜,執起一旁的茶杯,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茶,手指節骨因為過度的用力微微凸起。
眼睫毛遮住了眼部,讓人看不出眸底生出的那一抹愈重的病態。
這樣安靜的坐了半晌,司琯忽然發病似的,低下頭,攢足了力氣,把烙在手腕內側的那一處紋身掐出淤青。
嘴角下壓,擠出一抹陰郁天真的笑。
變態……
溫昀津這個變態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