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琯想了想,說:“嗯。”
殿里的師傅將她帶進了供奉處,問她:“小施主要供幾盞燈?”
司琯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先問了師傅另一個問題,“可以為過世的人供燈嗎?”
師傅單手抵在下頜微微低了低頭,“長明殿只能為存活于世上之人供燈。”
司琯望著面前的長明燈發怔了好一會,終于低聲說:“那我供一盞燈吧。”
司琯提起筆,在紙上寫了三個字,貼在長明燈上,遞給了師傅。
從供奉處出來以后,司琯和謝長淮一起掛上了長明燈,仰著頭看著那明亮的燈火,想起當年在見母親最后一面之前,父親跟她說的另一番話。
“司琯……”
謝長淮的叫聲讓司琯再度回神過來,眨了眨睫毛問,“怎么了?”
殿上的佛光神圣,折射出淺淺的金色光芒,鋪落在司琯長長的睫毛上,形成的弧彎鍍上那一抹灼目的金色光暈,好看極了的。
謝長淮本是想問司琯為誰供的長明燈,又覺得這話問出來不合時宜,便忍住了沒有問。
他搖頭說“沒事”,見司琯沒有要離開長明殿的打算,就一直陪她待在長明殿祈福。
直至過了很久,謝家二老找了過來,謝長淮才帶著司琯從長明殿出來。
司琯看到溫昀津站在殿外,眉宇沉靜,望著廊下的簌簌風雪,身側的袍邊綴著逐鹿繁紋,被風一吹,飄飄逸逸,孤傲又冷漠的樣子。
看得出來,謝家二老對兩人的生辰八字很是滿意,一路都在對方丈鞠躬感謝。
司琯跟謝家二老行過禮,走到溫昀津那邊,仰頭問他:“哥,你要進長明殿供燈嗎?”
溫昀津側首看她一眼:“你很閑?”
司琯撇了撇朱唇,剛想說什么,正好這時候謝長淮他們走了過來,司琯只好先去馬車上等著了。
溫昀津等謝家二老也上了馬車,方才叫住了謝長淮。
溫昀津靠在廊道闌干邊,展眉微笑:“謝小侯爺,等過完年,晉西北那邊也快打仗了吧。”
謝長淮還以為司琯這位兄長是要叮囑一些將司琯托付于他的話,倒沒想到他說到了來年的戰場局勢,不由挑起了眉道:“的確如此,看來院長大人對重華的戰況也很關心。”
溫昀津掃去指尖的雪,淡淡道:“這場仗并不好打,謝小侯爺再好好考慮考慮跟舍妹的婚約吧。”
說完這句話,溫昀津便轉身離去了。
徒留謝長淮在原地怔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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