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陷入了簡短的緘默。
手腳被綁著活動不方便,身后全都是保鏢,他像只猴的被盯著。
他掙扎了一下手,那跟鎖一樣的鐐銬,禁錮如尖,根本沒有機會能掙開,除非斷骨。
被識破了,他身上散漫的氣息立馬變的陰邪,神色也病態。
“哎呀,被發現了啊。”
他欣賞的目光像欣賞什么藝術品似的,一寸寸一點點落在了向綰身上:“那我不裝了,裝成這么令我惡心的敗類,我無時無刻感到惡心。”
這話,也就是相當于承認了他做的事。
他身體微微向前傾:“可是我不明白,我哪一點露餡了呢?”
這個問題,令他好奇又興奮,自己那一步出了問題,為了裝成向羨,他可是連臉都整成他的樣子,學他的言行舉止和態度惟妙惟肖,一年來,這個敗類的親生父母和親妹妹,竟看不出一點問題來。
倒是向綰,一眼就能看破,他實在想不通問題出在哪里。
向綰瀲滟的桃花眼,勾著很淡的光:“很簡單,我這位大哥,從來都會叫我綰妹。”
至于問題是什么時候發生,自然就是在向憲華死的那天,在醫院時,他開口閉口一句綰妹,露了破綻。
加上,向來在向憲華面前慫成包,外人面前囂張成狗的向羨,親生父親死了,不可能這么無所謂。
光是從這幾點,他的破綻就露了出來。
加上,他身上的氣息盡量的模仿著向羨,可怎么看,怎么詭異。
另外,春夏秋冬特愛臭美注意自己容貌的向羨,穿著都非常夸張,恨不得大金鏈子,將財外露我很有錢的形象暴露出來發出讓人來搶的這種信號。
可眼前的向羨,穿的就簡單,這期間觀察就覺得奇怪,無論什么季節,他穿的都是長袖。
聞言,興奮神色突然凝了一下的向羨,頓住,遂嗤笑:“想不到,這個稱呼出賣了我,還有呢?”
他言語平淡,像是跟人聊什么家常話似的,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危險。
對上他興奮的目光,向綰神色平淡:“我這位大哥,穿著夸張,好色。”
沒錯,向羨不但穿著夸張,還好女色,有幾分錢,三天兩頭跟他父親一個樣,絕少不了一個女人在懷,不到一個星期,就換,跟換衣服一樣頻繁。
聽到后面那兩個字,向羨神色可見的浮現一分厭惡:“我模仿這個敗類,不代表我什么都可以做。”
他捶了下眼,再次抬眼時,視野內出現了一雙纖細筆直的腿,直著到膝蓋的復古長裙。
兩人視線對上一秒,向綰轉開,停在了他雙手上,下一秒,她將他的長袖撩開,看到上面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。
她道:“第三個破綻,就是你幾度不變的長袖,為的就是掩蓋這些傷疤?”
他沉默不語,臉上興奮的神色慢慢淡了去,恢復正常,輕輕呵笑:“倒還是聰明,向家這些敗類里,你算最有腦子的,簡直讓我刮目相看。”
他舔了下干澀的唇角,眸光突然變的危險至極:“我真好奇,你骨架是不是一副完美的藝術品。”
向綰退開到一邊,對他的話,毫無反應:“所以,你裝成向羨的目的是什么?你又是誰?”
“呵…”他低笑,一字不答自己的身份:“向羨怎么死的,知道嗎,他死的時候,驚恐,一點點吃自己的肉,那個場面……”
“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