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懿深斂的眸子盯著她,薄唇輕啟:
“在我面前,沒必要掩飾太多,更沒必要裝得沒心沒肺。
有什么事,都可以告訴我。”
權俏身體微怔。
他說她裝得沒心沒肺?
之前中午找她,就說過這話,現在又來……
傅懿將她堆在手腕間的睡袍往上拉,還把衣服的衣襟合得很好,一絲未露。
他直視她問:“說吧,怎么總是做噩夢,夢到什么了?”
權俏目光有些閃躲。
重生的事,她還不可能告訴傅懿。
她索性別開視線,打了個哈欠道:
“我有些困了,想睡……”
傅懿卻抬起大手,捏住她的下巴。
他將她的臉轉了過來,逼迫她直視他。
“權俏,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?你有沒有把我當你男人?”
低沉的話語帶著慍怒。
權俏眉心蹙了蹙。
他這口吻,是又雙叒生氣了?
她紅唇忽然揚起絕美的弧度:
“我這就告訴你,我有沒有把你當我男人!”
話落,她忽然湊過去,吻住他的唇。
吻的心甘情愿,還格外喜歡。
就他這氣質這身材,真的看一眼就想睡。
吻他!他就不會多嘴,還格外治愈!
傅懿卻企圖將她推開,用力握住她的雙肩推。
權俏的力氣竟格外大,強勢的吻著他,直接將他壓倒在床。
她在上、他在下。
邊吻邊伸手去解他襯衫的紐扣。
傅懿骨節分明的大手倏地抓住她的小手,用了些力捏緊。
權俏手掌忽然傳來疼痛。
她這才松開他,疑惑的凝視他。
往常他都半推半就,現在怎么這么抗拒?
傅懿容色肅冷的直視她:
“權俏,我們見面,除了這,就沒有別的事情?”
權俏蹙眉,“男人和女人之間,還能有什么事?這可是晚上誒大哥!”
傅懿沉冷的臉色間更是覆蓋上一層霜冷。
他將權俏推開,倏地坐起身。
夜色里,他昂藏的身影坐在床邊,籠罩著層層霜寒。
他說:“權俏,我希望你能和我聊聊你的事。走心、而不是走腎。”
權俏擰了擰眉:“所以……你是在和你自己的腎吃醋?”
傅懿:……
他轉過身直視她,“權俏,別再轉移話題,你就不能拿出真誠點的態度?”
權俏看著他冷厲的容色,才意識到,他是真的真的生氣了。
就因為她不和他聊噩夢?他就生氣?
這男人,太難哄了!
權俏眸色一轉,凝視他問:
“你確定要我說?”
傅懿“嗯”了一聲。
他希望能多了解她,而不是僅僅靠身體來愉悅彼此。
權俏斂了斂眸,這才道:
“其實也沒什么,就是總是夢到當年我母親的死而已。
你也應該知曉,我母親是患了精神病才瘋瘋癲癲的跑出云城。
她一個人大著肚子,人生地不熟的在別的城市生活。
精神出了問題,她只能靠撿東西、以及別人的接濟生存。
生我那天,她跪在雪地里乞討,拿著僅有的兩百多塊錢,進了醫院。
只可惜……”
說到這兒,權俏向來沒心沒肺的聲音,染上了一絲低沉。
傅懿心臟忽然狠狠一疼。
原本還和她生氣,可此刻瞬間煙消云散。
他往她身邊坐了坐,握住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