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嘉是廷尉,尤其是在天子改革之后,執行之權利已經盡歸尚書臺,而他又是分管刑名的尚書,本人也是祭酒出身,這件事情上,實在是沒人比他更有發言權,而他的意見,除非是有著極為正當的理由,否則荀悅和楊彪也是不好反對的。
此時只要荀悅點個頭,這魏延就死定了。
見狀,楊彪終于開口了,道:“魏延有罪,這個他自己也是承認的,是否是罪該問斬,我以為或許還要商議,但不管怎么說,作為被控訴的另一方,夏侯惇難道就無罪了么?正好此時他也在京中,何不將他也召來議一議呢?”說罷,楊彪又轉向了端坐于高處的劉協:“天子以為呢?”
劉協今天看得津津有味,卻是打定了主意不跟著摻和,開口道:“諸公該怎么議,就怎么議,就當朕不存在,難道沒了朕,朝廷就不運作了么?”
正好借此事檢驗一下,這朝廷沒有了自己這個君主到底能不能行,如果不能行,趁著這次遷都的機會一定要想辦法讓他行。
這樣才能君主立憲么。
而既然天子都已經這么說了,作為中書令的荀悅,自然也就沒了插口的余地,干脆眼觀鼻,鼻觀心的當起了木雕。
順便說一下,荀悅平時在天子不在的時候,開會都是很活躍的,而經過劉協一系列的騷操作之后,劉協在的時候,他卻是已經很少發表意見了。
而劉協呢,以為荀悅一直都是這樣的,自然就很開心了。
說回眼下,眾人見劉協居然給出這么個回答,一時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,而天子高深莫測又都是眾所周知的,這……莫非是憋著什么招呢么?
卻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,將夏侯惇給叫來了。
見楊彪還要開口,卻是劉備給了他一個眼神,搶過了話茬問道:“元讓,魏延在御前狀告你故意陷害他,借刀殺人,不知可有此事啊?”
“回皇叔的話,沒有此事。”
魏延蹭得一下站起來吼道:“夏侯惇你放屁!敢做不敢當么?我軍一萬多人還沒死干凈呢!”
夏侯惇聞言,不屑地冷笑道:“我軍當時是奉命攻打鄴城的,碰巧遇到了許攸,我便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,想將其引得遠一點,誰知道正好碰上你,我哪知道你為什么會在魏郡?”
卻見楊彪冷哼一聲道:“這么說,你是見死不救嘍?”
“是啊,我是奉命攻打鄴城的,又不是他的援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