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請截留西域利潤的五成,留用于西域私庫,至于如何花銷,自然是由陛下進行定奪了,臣只求這筆錢財永遠不會運離西域,以保障西域都護府,永遠用于朝廷之開創,而不是剝削,用以督促陛下和此后我大漢的歷代君王,可以永遠圣明,而不是聰明!”
劉協聞言,忍不住微微出神。
往小了說,這是在為將來的西域都護府謀福利,讓他們擁有更多更大的話語權。
往大了說,確實是可以讓這個西域都護府成為一個永動機,畢竟他有了截留而不上交中央財政,這錢攢著又不會下崽,就只能花,甭管怎么花,只要花,西域都護府就會永遠做事情,北宮直接查賬也可以有效的防范貪污腐敗問題。
嚴重點說,假如后人懶了,不想開創了,想把這西域都護府給撤掉,那西域都護府自己有這筆錢財在手,怕是想撤也沒那么容易。
永遠開創,永不剝削;永遠圣明,永不聰明。
看看人家這個語言藝術,這鋪墊轉折,這韓遂如果不當軍閥的話,一定也能當一個青史留名的御史。
然而劉協也早已不是吳下阿蒙,哪里會看不出來,此例一開,過個幾十年這個府庫里的錢財的規模如果越來越大,一定程度上朝廷,就被西域都護府給綁架了。
如果將來有一天中央衰弱下來,那豈不是成了弱干強枝之局?
想了好一會兒,劉協才搖了搖頭道:“文約之忠貞,朕已了然,然而茲事體大,此事,還是容朕好好思索一番再說,還是,先議一下眼前的戰事吧,眼下,扶羅韓已經授首,步度根逃竄,咱們到底是追,還是不追?西羌投降的這些鮮卑,咱們又到底是殺,還是留?”
問這個,韓遂自然也就不方便再發言了,乖乖地退到了一邊。
眾人一時間也都有些顧慮,關鍵是不知道天子到底是如何想的,居然一時都不敢言了。
“既然你們不說,那朕就自專了,曹彰。”
“臣在”
“命你率領虎豹騎進行追擊,步度根能殺就殺了,殺不了就算了,好不容易有這么好的機會,能殺就多殺一些鮮卑的族人,殺完之后順便繞點路,去并州北部支援一下你爹,再順便,給我把彈汗山給我燒了,把有關于檀石槐的一切能毀的,盡量毀了,他的后裔能殺的就盡量殺了。”
又扭頭對韓遂道:“鮮卑你熟,編排一點檀石槐的惡事盡量在草原傳播開來,這樣的草原英豪,還是盡量讓他泯滅于歷史的長河之中吧。”
二人紛紛應喏。
“至于這次跟著韓遂造反的西涼羌胡,哎,匈奴舊事在前,終究是不能再多造殺孽啊,李典,交給你了,無論貴族還是平民,抽十殺一,以儆效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