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悅想了想道:“都是在研究皇家科學院的事兒。”
“能不能查一下,天子最近都在看什么書,或者寫了些什么東西呢?”
荀悅想了想,道:“伏后欠我一個人情,應該可以試試。”
然后大家又各自說了一些廢話,散了。
出來之后楊彪還悄悄的問呢,“伏后為何會欠你的人情,郭貴人失寵的事兒,是你們聯合設計的?”
荀悅笑了笑道:“你想得多了。”
“伏完本就是儒林大家,與你我兩家本就是累世相交的舊友,眼下這天下將定,以后可不比以前了啊,魏公和皇叔,是馬上打天下,將來,這天下終究還是要交給咱們這些提筆治天下的人的。”
“郭貴人雖是失寵,但終究是因為為妻不賢,卻并非是因為禮法之爭,‘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’天子這話說的可是夠狠的啊,可要知道咱們這位皇后,這名聲可是還遠不如郭貴人來著呢,反倒是何后,在宮中甚至是朝野之間,素有賢名,據說是四季常服不過八套,還都是打了補丁的舊衣服,宮中數以萬計的紡織宮女,也一直都是她在管,前些年朝廷窮的時候,跟魏公較勁的時候,據說人家是把娘家陪嫁的首飾都拿出去換了糧谷給宮人們來吃了呢。”
“說起來,這么多年下來,這后宮里的事兒,包括魏公在內都把注意放在了曹、郭兩位的身上,這何后,可是不聲也不響的,重新給自己混了個后字啊,此人畢竟與天子是共患難走出來的,道義,名聲,法理,任誰也挑不出人家半點的不是。她父親伏完,勢力雖然不大,卻也是當今儒林領袖之一,眼下這個節骨眼上,舉足輕重啊。”
“太尉說笑了,郭貴人恃寵而驕,何后賢明愛人,冥冥中自有天數,又跟我有什么關系呢?”
“洛陽北宮中的庖廚已經幾乎沒有閹宦之人了,令君坐鎮北宮,又深得陛下信重,這后宮中的伙食安排,哪位娘娘吃什么,喝什么,什么時候吃的油了膩了,還不都是您說了算么。”
荀悅愣了一下,緩緩道:“你想多了。”
“多不多的,也都已經不重要了,眼下何后所欠缺的無非是子嗣罷了,這原本就是天子的算計之內也說不定,天子乃雄主,不管這次他謀劃的是什么,哪怕是覺得如今羽翼已經豐滿想要卸磨殺驢,我都不覺得奇怪,我等儒林既然想要立足,伏后之地位自然也就是重中之重了,無論你們荀氏怎么想,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,從今天起,我弘農楊氏支持何后。”
說完,楊彪就轉身走了。
荀悅望著楊彪的背影良久,而后嘆息一聲,繼續緩步的進了中書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