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芒散去,白一朵看到的是一個植被茂密、河流清澈、鳥語花香的世界。
在這個世界里,白一朵看不到自己,仿佛自己是一棵樹、一朵云、又或是無處不在的風、漂浮在風中的一粒塵埃,
他看到,眼前有一條河流,江水湍急,兩岸林木芊綿,白鶴翱翔……
忽然有一天,天地空間變得扭曲,一只巨大的瓶子從天而降,落在江畔的密林之中。
在白一朵的眼里,那就是一只巨大的瓶子,形狀酷似瓶山。
又或者說,瓶山酷似這只瓶子!
瓶子落地后,走出一群人,
有男人,有女人,有老人,有孩童,
而他們的樣子都很疲憊,
有的傷殘,有的奄奄一息,有的則是一具冰冷的尸體。
有些男人還算健全,身上卻纏著繃帶,
婦孺兒童則滿目的恐懼與膽顫,
但是,當他們走出瓶子,似乎獲得了新生,激動的跪地痛哭,
有甚者親吻大地、與大樹擁抱、對著石頭哭訴。
很快,這些人居住了下來,以瓶山為營,繁衍生息。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戰爭發生了!
一群不知來歷的人襲擊了瓶山族群,人們奮力抗爭。
戰爭持續了很久,持久的戰爭讓瓶山族群培養出許許多多英才之士,也讓整個族群更加凝固。
但是,隨著戰爭的平息,這個龐大群體又開始從內部分裂。
過去了許多年,瓶山本營日漸衰弱,群族式微,
相形之下,是遍布山脈兩側,許許多多的宗門和廟宇。
這些宗門相互攻伐侵略,戰爭從未平息。
幾千上萬年過去,時光如梭,
在白一朵的眼前,逐漸形成現在所看到的汨羅江沿岸的五大宗門,以及無數的修真家族。
而在這個衍變的過程里,所有人都忘記了自己來自哪里,瓶山也真的成了一座荒棄的山,只有一群猴子和遷徙的候鳥,以及郁郁蔥蔥的林木。
“這是瓶山的來歷?還是這個世界的來歷?”
“不對,這個世界本身就存在,不同的,是忽然到來的一群人類。”
“所以說,這個世界里的人類是瓶子帶來的?又或者說,有一部分人類是瓶山帶來的?”
“那么……”
白一朵下意識的昂了昂臉,看向自己現在看不到的天空。
“這只瓶子來自哪里?那又是怎樣的一個地方?”
就在白一朵神馳意遙浮想聯翩的時候,忽然的,眼前轟然一花,白光閃現,
隨著刺眼光芒的散去,出現在白一朵眼前的,又是一番景象。
一樣的群山峻林、一樣的大河大江、一樣的鳥語花香,
白一朵看到,眼前有祥和的村落、裊裊炊煙、耕牛勞作、婦女摘桑、兒童牧羊……
一座座山村,一處處城邦,一條條街道,
白一朵已然看不到自己,他好像是一陣風,又像是勁風里裹挾的一粒沙塵、一片樹葉、一只蜉蝣,
但是,他的眼睛可以俯瞰一切,祥寧且繁榮的世界盡收眼底。
在這個世界里,沒有宗門,沒有仙域,
有的,是一處處城邦,以及統治城邦的一座座城府,
而城府間又拼湊出一個王國,王國有皇城國都,
皇城之間沒有戰爭,沒有軍隊,也沒有苛責的王權統治。
直到有一天,天上掉下來一只巨大的瓶子,
瓶子斜插在一條大江的南岸,從瓶子里走出許許多多的人,他們或是傷員,或是老弱婦孺,又或是冰涼的尸體。
一開始,附近的城邦幫助了這些人,為他們提供食物和醫療,幫助他們熟悉這個世界,
在原住民的幫襯下,這些外來的人開始修養生息,